本来,这燕凌戈竟然就是那日与楚宁对阵的鬼面人,也难怪她会对楚宁生出防备和敌意。
凤九卿晓得,白夙这个小侍女最爱逞口舌之能,虽觉她说得有些不当,却也不好跟一个小女孩多作计算,只是缓声说道:“两年前,我初到长安城时,偶尔路过一座高楼,见那高楼上晾晒着很多仙鹤图,心中颇感爱好,多番探听才知,本来,这些仙鹤图竟是百花楼的花魁之作。”
“因为,她从百花楼里脱身后,说是要去寻觅顾云霜……那顾云霜身为顾家嫡女,当初与她订婚之人,恰是宋王,她那般逃婚又被抓回,让宋王面上无光不说,似顾家这等大族,又怎容得她这般笑柄存在,怕是早就不知把她嫁到哪个天涯天涯去了……”
“本来,你竟是为了她,才惹上那宋王的?”青墨说着,又往下诘问道:“那厥后呢?”
“尚如果少寨主与那楚都头对阵,少寨主当以何破阵?”凤九卿又问道。
“若非燕某亲眼所见,也不敢必定她是个贼首出世。”燕凌戈面色丢脸,冷声道:“但她当时与海寇力战方歇,燕某带领着天王寨大部赶到,摆出了最大的威势,却涓滴不见其军容摆荡,更是在举手投足之间便已结阵布阵,乃至在燕某对阵之时,她亦敢的临战换阵,颇显游刃不足……”
白凤微微想了想,道:“仙鹤虽高洁,却有很多天敌,它单脚登时,许是为了节流体力,也或许是为了警省本身?”
“这一个‘齐’字,倒是三意。”说到这战阵之术,燕凌戈明显很有成就,当即便面露笑容,自傲道:“这第一齐,乃是站位行动整齐;第二齐,则是兵刃东西同一整齐;而这第三齐,则须阵里军士心齐;这三齐里,萧玮不过占了第一齐,第二齐与第三齐他底子就未曾悟出,败于楚宁部下,乃理所当然之事。”
“哦?本来如此?”凤九卿来了兴趣,当即便道:“还请少寨主为我与师妹讲授一番,”
凤九卿沉默的吃着茶,不晓得在想些甚么,好久以后,方才说道:“厥后我便不晓得了,也未曾想过,此生竟另有与她相见之日。”
“因而,在顾云霜的策划下,两人偷偷人家里逃了出来,但很不幸的是,顾云霜很快就被顾家的人抓了归去,而当时涉世未深的谢云竹,在多番灾害展转之下,终是被人牙子卖进了长安青楼……”
“如此便好!”听到此,凤九卿反而松了口气,笑道:“燕少寨主,你也莫要不平气,听你这般说来,凤某感觉,那楚都头大略是初度掌兵,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疆场险恶,亦不懂她这般临战换阵的坏处,也就是遇了一个不懂兵阵之术的萧玮,如果你与她对阵,却不见得她能在你部下讨得二分胜算。”
“如何答复?”燕凌戈与青墨两人异口同声问道,连白夙眼底,也划过多少足已可谓是猎奇的神采。
不过,此时的燕凌戈也没再持续讲下去,因为凤九卿俄然望着窗外‘咦’了一声,随即笑道:“没想到,初来此地,竟会碰到旧识。”
楚宁不晓得,在她与霍蕴书说着凤九卿和燕凌戈时,对方也正在白夙所居的堆栈二楼临窗吃茶,在说着她。
“然也!我当时也是这般答复。”凤九卿接着说道:“厥后,我终究见到这个擅画仙鹤图的花魁,猎奇之下,我将她出的这个题目回问,你们可知,她是如何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