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奕正色道,“下官不是为谁而来,而是不忍见大人公事繁忙,想替大人分忧解难。”
公然,赵显阳几次点头,道,“卫侍卫接着说。”
“卫侍卫是为那金合座的磨工而来?”
赵显阳听完他的来意,意兴阑珊。他觉得是何种要事呢,本来是为了个磨工,真真扰人清梦!
卫奕一听“采玉”二字,方才和缓下来的神采再次染了霜。
把沈月然送到城北,卫奕不顾已至人定时分,径直敲开了赵府的大门。
在她应道要去嫂嫂家暂住一晚后,他又派来马车,唤来婢女,带上药酒,立即替她消肿。
笑罢,他道,“卫侍卫,这类连本官听了都要脸红的话,你就莫要说来了。实话说吧,是不是又有甚么新线索?”
赵显阳下了逐客令,卫奕也不便逗留,他再次伸谢,回身拜别。
一贯安静的卫大人竟然生机了,以是,他明天是如何了……
“是。”卫奕回道,“这恰是令下官感觉赵安扬是明净之处。下官从兆王爷那边获得包扎金箔碗的红锦和锻带,遵循扎痕重新复原结块以后发明,白世纲打的的确是一个双扣结,只是不知何故,他竟然在两绳绕行时多绕了一圈,生生将一个双扣结打成了一个活结。赵安扬曾经运送过金合座的包裹,又一贯精通打结,不会不晓得白世纲一贯打的都是双扣结。以是,他如果故意以假碗乱来兆王爷,那么在重新系上锻带的时候,就应当重新打上一个双扣结,免得王爷狐疑才是。”
赵显阳道,“卫侍卫真知灼见,本官岂会见怪?只是本案疑点多多,如果仅凭一两个绳结就此定案未免太太草率。不如卫侍卫先回,待本官再行鞠问后再来定案。”
卫奕道,“之前下官也是这么想,但是问过兆王爷后,下官的设法又变了。因为据兆王爷回想,他接到包裹时,包裹上锻带无缺,结块无损,独一一点令他不悦,金合座的包裹竟然打了一个活结。大过年的,收到一个打有活结的包裹,任谁都会大怒。而他也恰是因为这个分歧平常的活结,才对金碗起疑,执意要找方校订做个考证。”
沈月然宽下心来,也“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但是仿佛都不对。
卫奕应是,开口道,“金合座安身都城数十年,一贯足金充足,此次却被证明在金箔碗中加了铱,下官如同大人和周老板普通,以为此案定是有人用心更调,要么是有人蓄意破坏金合座名誉,要么是有人暗自从中取利。”
卫大人是讨厌她还是疏忽她?
她一心惦着与他的商定,不顾周岸则的讶异,要求带她来到府衙后巷。谁知见到了他,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算问她早晨可想好去那里的时候,眼睛也是看向别处的。
“活结?”赵显阳道,“你方才不是说白世纲打的是双扣结吗?”
她想到甚么,问道,“卫大人,采玉今个儿去府衙找您了吗?”
卫奕嘿嘿笑道,“赵大人贤明,下官的心机半分也逃不过大人的法眼,不知大人得不得空,能不能听下官说上两句?”
“闭嘴!”
沈日辉这件事他若按公事来办,有越职之嫌,若按私事来办,倒有了筹议的余地。
这一次卫奕倒是应得很快,口气也不再冷冰冰,“你用心养伤,莫要胡思乱想,打结一事对案子相称首要,沈家大哥不出三日就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