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甚么破门儿。”
“懒丫头你给我出来!”
吴沈二人一个吵,一个哄,乱音入耳,沈月然满腹窝火。
不料,沈日辉站了一刻,甚么也没问,回身走了。
“真的?等等我——啧,挪个地儿,看不见了。”另一个妇人拿着一张油饼,兴冲冲地伸长脖子。
她与这个所谓的哥哥干系一贯淡薄。
“就恼,就恼。”吴兆容撒泼,“早就晓得为何不奉告我?你另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他拿起布巾胡乱地往身上拂去,四周张望。
沈月然翻眼。
沈日辉感觉有损颜面,一气之下,摔门而出。
“吵甚么?甚么县衙的布告?和我有关?”她粗声说道。
“娘子息怒,娘子息怒,听我说,听我说……”沈日辉笨口拙舌。
公然,“三”字刚落,只听“咣当”一声,沈日辉骂声更大。
吴兆容耳朵灵,反应快,“你骂谁,死丫头?”
旋即,她又抓住沈日辉的胳膊,直起脖子,“废、废话!当然和你有关,如果不是和你有关,我骂你做甚么?本来为了公公的身子,相公的颜面,我这个当嫂嫂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处谦让你这个懒姑子也就算了。没想到,压根儿就没有那么轻易的事!县衙的布告上说了,年满十六不嫁,逾今五年者,要再罚银百两!你说,这百两银子我们上哪儿弄去?并且,罚了一次,还要再罚第二次,谁晓得另有没有第三次、第四次?你若一向不嫁,一向这么罚下去,沈家的苦日子甚么时候是个头儿……”
“娘子息怒,满是我的错。”沈日辉赶紧安抚吴兆容,“这件事爹爹与我的确是早就晓得的,不过那布告不过是三日前才贴出,我们也就早两日晓得罢了。一向没有奉告你,是想着事已成定局,何必多一小我烦心?娘子快别恼。”
沈月但是掩嘴偷笑。
“如何了?”吴兆容肝火冲冲,连门也不关,直奔西间而去,站在堂屋朝着南室就骂了起来。
就像吴兆容说的,如若她毕生不嫁,难不成还要罚一辈子?
说完,回身走进阁房,呯地一声把门带上,双手捂住双耳。
“让我去死!被小姑子指着鼻子骂,我这个当嫂嫂的另有何颜面待在沈家?老的老的不吭气,少的少的不言语,全由那遭雷劈过的死丫头肆意妄为!爹爹啊爹爹,瞧您当初办的功德,为了一句指腹为亲的戏言,就让女儿嫁到沈家来。这下可好,您就等着替女儿收尸,白头人送黑头人吧……”
该死的适婚令!
好些个恨嫁的女人另有没有嫁出去的,何况她这个发誓不嫁的?
甚么鬼布告?!
沈月然蹙眉。
“你还问我如何了?今个儿要不是我出去一趟,瞥见了县衙的布告,你父子二人还要瞒我到何时?”
沈月然心中默数,“1、2、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