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琳捂住心口,颤声问道。
心中的不忍是其一,不肯沈月然进入周家受了委曲;其二则是她遵循她说的那些体例做了以后,干咳真的好了很多。
熙春提了提唇角,道,“都都雅,夫人觉得呢?”
熙春笑道,“当真啊,难不成还是熙春藏了起来吗?”
进入十一月,日子更是过得缓慢,月朔,初二,初三……很快,到了初五。
主仆二人正谈笑着,卫府的管家快步跑来,怦怦地敲起房门。
她将聘礼一分而二,打包清算好后,等候周家人上门来取,算是行礼。
龙眼干、荔枝干、合桃干和连壳花生。
她低下额头,吸吸鼻子。
刘惠琳心头一惊,腾地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
那是一种无悲无喜的安静,安静得仿佛这件所谓的毕生大事与她无关。
等候出嫁的日子,她闭门不出,很多事情都由秀儿代庖。
刘惠琳感喟一声,指了指窗外。
刘惠琳忍住笑意,沉下脸。
喜饼、海味、牲肉、鱼肉、糖果、茶叶、芝麻、米面、香炮金镯,全用大红色的盒子或者纸张包裹、包扎,热热烈闹地堆在一起,与凉嗖嗖的寒夏季格格不入。
为阿谁混蛋生孩子的活儿,还是交给痴情的梅采玉罢。
她明白,有些人是至心体贴她的。
初时,她是讨厌沈月然的,巴不得她离奕儿远远的,现在,她真的要嫁给别人,她心中竟然满是不舍。
“熙春,你瞧,是院子里的红梅都雅,还是那晚沈女人发髻上的红梅簪子都雅?”
熙春走到刘惠琳身边,搀扶着她在铺满白裘的躺椅上躺下,又聪明地为她捏手按脚。
她不能健忘,那一天沈月然来卫府奉告她,她要嫁进周家为庶妾时的安静。
一旁正摒挡炭火的熙春闻之昂首。
刘惠琳心中冲突不已。
但是,沈月然越是安静,她就越是不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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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惠琳捧着暖炉,怔怔地看着院落里开得恰好的红梅,喃喃低语。
熙春赶紧前去开门。
“熙春,她――真的把东西全收了吗?”
心中不安,无不测出是其一,不想面对旁人的各种目光则是其二。
刘惠琳白她一眼,黑脸道,“熙春!”
因为绿苏的惨死,因为俄然关了的梅字饼铺,本来无人重视的她,一举一动都引来邻居的侧目。
“熙春这话但是说老身是傻子?”
“谁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
刘惠琳垂下眼眸,“要我说,便是那晚她发髻上的红梅簪子都雅。人美,簪美,月光下与奕儿相视浅笑,实在,真的挺班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