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奕走出后厨,冷声问道。
他是没有发怒,眼底的肝火却能把人喝退三尺。
刘惠琳不由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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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双眸,定定地看向远方。
他既是要求,也是陈述。
“我——”
话音未落,刘惠琳只觉一股北风劈面吹来,以后便是守在门外的熙春一声仓促的“少爷”,再然后,阁楼的房门被关上。
她曾经承诺过沈姐姐,会支撑她,会帮忙她,她不能食言。
“瞧娘亲这身子,真是不顶用了。自打入了凉秋以来,干咳就没有断过。”
卫奕身形极快,已经回身一手扶住她。
估计是以为姚进谦言之有理,张秀儿低头,在他手心中写下一个字。
“呵呵。”
刘惠琳一怔,低头再次饮下一口热茶。
她心急火燎地起家,被身后的椅子绊得一个踉跄。
卫奕腾地起家,面色一凛。
乌黑的白义驹嘶吼着,飞奔着,驰行在寒冬的街道上,引来路人侧目。
伉俪二人数月未见,谁也没有想到,再见竟然是以这类体例。
“周、周家三少爷周岸……”
刘惠琳长出一口气。
出嫁?!
“哦。”
只听“啪”地一声,两盏灯笼齐齐落地,噼哩啪啦烧成灰烬。
卫奕扬鞭向空中甩去,一声凌厉的长啸划破天涯。
“嫁给谁?”他的声音紧绷而矜持,眼底满是渗人的寒气。
当他把田尘开送回朝廷再赶回卫府时,就见到刘惠琳哭得双眼红肿,急令驱车去京郊。贰心知不妙,劝下刘惠琳,立即赶来,没想到,却见到这一幕。
“娘亲,你且实话对孩儿道来。”
随后而至的姚进谦更是吓得七魂失了六魄,连滚带爬地跑到卫奕身前,大声要求,“主子,主子!沉着,沉着!那是秀儿,那是秀儿!是进谦的娘子,是秀儿啊!莫要吓着她,让小的问她沈蜜斯在哪,让小的问问她!”
作工粗糙,质地轻浮。
“她呢?”
他提起唇角,一把抓起嫁衣,将桌几上的礼盒包裹一卷而入,然后径直走向后厨,将嫁衣连同礼盒一股脑儿地塞进炉灶。
还是影象中的院落,分歧的是,院门高悬两盏鲜红鲜红的喜字灯笼,格外显眼而刺目。
一个一贯理性的人,一旦失了理性,会如何样?
卫奕松开手,早已腾空的张秀儿瘫倒在地。
他一把揪住张秀儿的衣领,厉目喝道,“别让我再问第三遍!”
不待勒停白马,他腾空而起,挥鞭甩向灯笼。
“你问。”
他看都不看一眼,举头踩过灯笼,一掌推开大门,大步走进里屋。
他跟在卫奕身边多时,卫奕的脾气他不敢说全都熟谙,起码八八九九是有掌控,但是面前这个卫奕倒是他向来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