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一群吵吵嚷嚷的百姓和着三五个衙役把余家围了个水泄不通,世人中间恰是目光板滞的余子强,一动不动地坐在门槛上。
“偷梁换柱?”沈月然不解,“偷甚么梁?换甚么柱?”
我冒充给她披发,趁她不备用柴炭塞住她的嘴巴,取出绳索紧紧勒住她。勒了一次不可,她另有气,以是我就勒了一次又一次……
余子强如同看一个怪物普通看着本身的女儿,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余子强道,“不知,衙门甚么也没有说,只说让回家。小莹,我恐怕县令大人不信赖爹爹的话,查出是——”
傍晚时分,余小莹拿着从吴兆容身上搜刮来的耳坠和玉佩,跑去城西的当铺当得二十两银子。拿到银子,又去城中最大的食肆要了两只烧鸡、一只羊腿和几个素菜,打包扛在肥胖的肩上,法度轻巧地向余家走去。
爹爹,她们满是好人,她们都该死!”
“那甚么那?”衙役吼道,“都散了去,有甚么都雅的!”
“既然人是他杀的,为何又要放他返来?”一个妇人目露惊骇。
余小莹刚跑出两步,又想到甚么,她停下脚步,落泪道,“爹爹,你待小莹太好了,生我养我,现在还……小莹就这么走了,实在于心不忍,不如最后一次服侍爹爹喝壶酒可好?”
余小莹筹办安妥,端一壶酒,徐行走来。
“差爷,这余子强不是杀了李家大蜜斯么,为何又被放了返来?”一个老者问道。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接着说,而是抬高了声音,“总之,你快走,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余小莹恨意满满。
余子强哀伤。
转头见是余小莹,余子强一改之前的木然态度,神情变得慌乱,赶紧把她向外推去,“小莹,快走,快走,分开这里,往南走也好,往东走也好,总之不要再返来。”
“爹爹。”她轻声唤道。
一个杀人犯,被捕了不过一日又被开释,不是放虎归山是甚么?
俄然,他仰天掩面痛哭,捶胸顿足,“我的错,我的错,满是我的错……”
余小莹一杯接一杯地布酒,余子强一杯接一杯地独饮,父女二人都未几话,一顿饭吃得非常沉默。
“你这孩子——”余子强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她。
余小莹背贴墙壁站了一会儿,肯定余家四周再无旁人出入,也走进余家。
余子强听女儿说得悲切,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诀,含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