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感慨,一边拉着余小莹的手,叩响沈家大门。
不消言明,沈月然也明白衙役口中的“大人”是谁。
真是个孩子!
“月――”他又惊又喜,刚喊出一个字,又从速缩了缩脖子,一把把沈月然拉进门内,然后恐怕有人冲出去似地紧紧地关上了大门。
“姐姐――”
转过一个弯,沈家近在面前。
小小的人儿,无依无靠,又戴着一顶杀人凶手女儿的帽子,别说去那里做工,就是想在文池县内讨两口饭吃也不轻易。
沈日辉轻应一声,抱怨道,“幸亏抓住了,如果抓不住莫非还要一向关着你吗?这衙门也是,为了抓住真凶不择手腕!查案就查案,耍甚么兵法,还引蛇出洞。万一这事儿传了出去,沈家如安在文池安身……”
她正暗骂,饼铺大门门后俄然传出一个喷嚏声。
“是的,家,回姐姐的家。”沈月然柔声道,“姐姐的家很穷,但是姐姐会做酥饼,起码不会让你挨饿。如果别人骂你,姐姐也会把他们骂走,不会让你受欺负。”
沈月然心中喟然,拉起余小莹的小手,走出饼铺。
她本来就没有了娘亲,爹爹再被捕,就成了孤儿。
模糊可见饼铺满地狼籍,连布招也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既然他言而有信,她不能虚与委蛇。
只是一个孩子,为何要蒙受这么多的磨难?
沈月然站起来,看看乌黑的门外,又看看满脸泪痕的小莹,下了决计。
她也抬高了声音,道,“抓到了,是炭行的一个工人。”
以是说,此人就是不能心存善念,一旦心中有善,就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她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小手,道,“小莹,愿不肯意和姐姐一起回家?”
接过荷包,只掂分量,已知只要多没有少。
她仓促而逃,饼铺的大门却一向敞着。
沈月然谢过衙役,衙役取出一只荷包。
她没有直接说出余子强的名字。一来是怕刺激到身边的余小莹,二来也怕吴兆容晓得她把一个杀人凶手的女儿带进沈家后的反应。她想先瞒着,瞒不住了再说。
不一会儿,大门就被沈日辉翻开。
“咳,咳。”她打断沈日辉的话,道,“哥,夜渐深,先去安息了。这事儿既然没有奉告爹爹就一向瞒着他吧,归正我也没事,免得他再担忧。”
冤有头,债有主,李心仪的凶手是余子强,你们一帮下人拿我沈月然出甚么气?满是一群孱头!
沈月然瞄一眼一旁的余小莹,只见影影绰绰下的小脸惨白。
“喂,快走。”衙役见沈月然没有跟来,转头喝道。
她蹲下身子,抹去余小莹的泪水,轻声哄道,“小莹莫哭,他们都是好人,他们都没有好了局,你甚么都没有做,和你没有干系……”
小女孩哭得悲悲切切,稚嫩的声音在黑夜中倍显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