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骄阳当头,白花花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余小莹只是个孩子啊――
“呜――呜――”吴兆容睁大眼睛,冒死点头。
这时,一条马鞭向衙役手中的配刀袭来。
送走大人,他才松了一口气。刚命后厨备了些海味,筹算吃下后睡个回笼觉,又被这老女人的鸣冤鼓声轰动。
张文兴意兴阑珊,余子强画押认罪,他终究又能高枕无忧,才不会没事谋事。
沈月然大呼,“大人,余子强或许不是真凶,你让民女把话说完……”
沈月然惊惧至极。
沈月然这才反应过来,大大人只是她对他随口的一个称呼,他的名号来源她还全不晓得。
余小莹却咧开了嘴,眯着眼,天真地笑了。
“大人,别走。”沈月然急道,“民女找卫大人有要事,是关于李家大蜜斯之事。”
卫奕扬鞭立马,面色凝重,风尘仆仆。
“拖出去,拖出去。”张文兴不耐烦,身影已经消逝在海水朝屏风以后。
她站起家,手脚并用,把吴兆容推动厨房。
他脚下不断,厉声喝道,“凶案自有衙门措置,岂容你一介妇人说三道四,来人,把她赶出去。”
“娘子,别说话,乖乖躺着。”沈日辉哭泣着,安抚她,“郎中来瞧过,煎了药水洗了眼睛和喉咙,说满是皮外伤,不出三日就能规复。”
余小莹擦尽耳坠上的血滴,谨慎地放入口袋里。
辰时,卫奕告别张文兴,跨马出发,一起向天水奔驰,脑中却在不竭回放昨日的各种。
她偏了偏头,俄然伸手把吴兆容双耳上的耳坠拽下来,吴兆容疼得掉下眼泪。
“大人,李心仪是我杀的。”
吴兆容展开双眼,见是沈日辉,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卫大人?”张文兴冷哼。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李心仪一命,我还她一命就是。我余子强生无可恋,但是小莹还小,少不更事,只望大人能够念在是小民一时打动所为的份儿上,今后给小莹一条好去处,莫要让她流落街头,被人欺负。”
凌厉的刀锋在骄阳炎炎下收回骇人的白光。
贵公子!
“我用柴炭塞住她的嘴,用绳索勒住她的脖子。”
她还要弄清楚,她为何要杀人?!是谁教她的?!
“她老是动辄吵架小莹,我早就挟恨在心。”
要不是亲眼瞥见,就是天皇老子奉告她,她也只会一口啐去“胡说!”
吴兆容不晓得她还要做甚么,目露惊骇,浑身颤抖,艰巨地以头点地,要求不已。
她大喜,再次谨慎地放入口袋里。
******
昨晚抓住余子强,连夜鞠问后余子强画押认罪,卫大人终究肯喝了两碗平淡白粥,明天一早出发赶赴天水。
想想人家一个过路的四品京官为了文池的一条性命都用心查案不言吃喝,何况他这个七品的父母官,那里敢吃喝在前头?
沈月然抬头看向日光下的他,威武,安闲,熠熠生辉。
吴兆容这才松开双手,怠倦地闭上眼睛。
“我从后门经过后花圃潜入她的房间。”
卫大人嫉恶如仇,视命案如号令,一时不破案,一时不进食,这就苦了他。
取出一条早就备好的绳索,一头连向燃烧的炉灶,一头与吴兆容的头发打了个结。
“大人――”沈月然被推搡在地,大声呼喊。
一个孩子如何会一而再地害人、伤人乃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