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如白驹过隙,很快到了七月尾。
凑得齐?吴兆容翻了个白眼。
报酬财死,鸟为食亡。
“嗳呀,沈家公是甚么意义?沈家欠沈家嫂子甚么了?”
“没有。”
公公这话的意义是——果然还藏有巨款?
五年来,梅采玉是她独一的朋友,也是她独一的美意。她走了,她激烈地不舍。
该死的适婚令,该死的朝代!
“那是,那是。”沈日辉又赶紧接话,“如果有银子,当然早早缴了罚款,关头是没有。”
她不敢冲沈明功生机,却敢指向沈月然。
“那你们还返来吗?”沈月然问道。
“我也不想这么赶,但是那人是跑船的,时而在家,时而不在,亲戚算好了日子,要我们务必初十之前赶到,不然误了见面时候,还得再等一个月。爹爹昨晚草草清算了行装,今个儿去面铺、糖店讨了尾款,明日一早就解缆。”
“上京?”沈月然问道。
洁白月光下,沈重隔着窗棂,冲沈月然竖起小拇指。
咬了两口,又呸呸地吐出来。
这五年来,她和沈明功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吴兆容蓦地变脸。她感觉,本身是当众挨了一个“耳光”。
沈家的日子又规复平常,沈月然还是吃了睡、睡了吃,沈家父子还是早出晚归,沈重还是磨磨叽叽地练字,拖拖沓拉地去书院,吴兆容还是躲在后厨偷吃。
反应过来的不止沈月然,另有沈明功。
洗刷城头的活儿很快包了下来,剩下的就是完工。
“谁晓得?这下沈家嫂子不好过了。”
他仍然安静,清楚地吐出两个字。
公公是不是怕她再要拿去百两才肯罢休,以是才不敢泄漏另有巨款一事?
“她、她——”吴兆容第一次张口结舌,气得两眼翻白。
沈月然这才反应过来,吴兆容今晚闹这一出是为了甚么。
这时,沈明功走出北室,厉声喝道。
梅采玉点头,“是的,上京,明日就走。”
梅长生托亲戚去都城为梅采莲寻亲的事有了覆信。一个名叫赵安扬的船工看了梅采莲的画像和八字,说只要梅家不嫌他身材矮小,经常不在家,愿与梅采莲结为秦晋之好。梅长生收到复书大喜,马上筹办上京。
吴兆容这下终究明白,她挨的毫不但仅是一个“耳光”……
吴兆容整了整容,看了沈月然一眼,道,“瞧她那倔样儿也晓得,嫁人是没戏。既然如此,此事件早不宜迟,如果有银子,就从速缴了罚款,免得误了刻日,让衙门找着借口肇事。”
“你——”
“这么急?”
梅采玉握住她的手,流下两行清泪。
不然,衙门那么多衙役如何不做,要出银子包给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