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阳看了看花生,“卫侍卫道霉变花生有剧毒之事,本官也曾有所耳闻。只是,这霉变花生一眼就能看出,并且口味极其苦涩,方才那白老鼠都不肯吃下,本案死者会吃吗?就算本案死者如白老鼠普通,吃下了霉变花生,现在那白老鼠不也仍然活着吗?”
“她说,谁会毒害一个三岁的小儿?中毒能够源于毒物,也能够源于食品。当食品不善存放、洁净或者烹调时,就有能够变成毒物。本官这才豁然开畅。死者生前居住之处,闷热,潮湿,肮脏,人畜共居,极易生出霉变、腐臭之物,加上死者娘亲又是个怠惰、肮脏之人,食品中毒一说绝非空穴来风。本官第二次进入案发配房――切当地说,在魏东明扔出去的承担中,终究找到此物。”
他不再多说,拿起花生饼,伸进铁笼子。
王翠芝双手扯发,痛不欲生,如同疯了普通冲向案几。
世人侧目。
他命衙役将花生呈给赵显阳,道,“大人,霉变的花生能够产生剧毒,经慕容提刑查验,霉变花生之毒与小儿及鸡仔儿所中之毒为同一毒素。用霉变的花生榨出的油――也就是第一只白鼠喝下的油――一样含有毒素,固然含量不及霉变的花生高,久食也会伤身。”
“魏东明,你可认罪?”赵显阳问道。
民妇抱起炮儿就想出去看郎中,却被魏东明拦下了。他道不能让外人晓得油坊用霉变花生榨油一事,不然,油坊的买卖就没法儿做了,他也要受罚。何况,炮儿只是中毒了,灌上几口粪水吐吐就好了。民妇一时胡涂,听了他的话,粪水还没找到,炮儿就……
王翠芝浑身颤栗,泪如雨下,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不住地点头。
卫奕道,“你不敢,你的胆量大着呢。王翠芝,待会儿本官会用这只被你相公扔出去的花生饼喂给那白老鼠吃,白老鼠只要舔上一口,就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翻滚扑腾、哀鸣阵阵,就如――”
有人别过了脸,不忍再看。
“不如,魏老板来试一试?”
他拿起花生饼,递到魏东明的面前。
方才,卫大人问民妇,发明炮儿中毒身故后的两刻钟在做甚么,民妇不是不肯道出真相,而是民妇羞于开口。炮儿身故后的两刻钟,民妇没有想着如何为炮儿申冤,反而还在与这个轻贱黑心的魏东明商讨如何袒护本相。只是,当白老鼠扑向花生饼时,民妇再也没法昧着知己,民妇不能够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物因为吃下有毒的花生饼丧命,因为那会令民妇想起炮儿。
小白鼠见有人喂食,吱吱一声,欢天喜地,向花生饼扑去……
事情本相明白,世人恍然。
一声惨痛的哀嚎响彻公堂。
民妇哭天喊地,魏东明道,炮儿已经死了,再哭也没有效,绝对不能让外人晓得炮儿是被有毒的花生饼毒死的。民妇问道,如何瞒过此事。他道,炮儿生前吃过隔壁的梅字酥饼,不如就把此事赖到梅字酥饼的身上,归正都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衙门如何会辩白得出哪个有毒哪个没毒呢。民妇信了他的话,因而去梅字饼铺喧华,魏东明则趁机去屋后丢掉统统花生和花生饼。
“炮儿别吃,别吃,是娘亲没看好你,是娘亲对不起你,是娘亲让那些花生生了霉,是娘亲害了你……”
卫奕说着,亲手翻开第三张红锦,拿起盘中之物,高举示众道,“花生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