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三人齐齐看向她。
“月儿,你先出去。”沈日辉仿佛这会儿才记起沈月然就在当场,连声道,“总之,哥哥绝对不会丢下你。”
“问我?几人?”她不解。
“哎哟,娘子息怒,娘子息怒。”沈日辉龇牙咧嘴,按例先告饶。
她细心想过,如果她单独返回文池,沈日辉怕是不能同意。吴兆容一旦闹起来,亏损的还是沈日辉。
……
沈日辉断交的态度刺怒吴兆容,她面如冰霜,走到沈日辉的面前,狠狠在他腰上掐上一把。
月儿只想轻易混过这平生,不料,爹爹临终前,握住月儿的手,叮咛月儿必然要固执,必然要故意气,凡事必然要英勇,爹爹还道,不能再依靠哥哥和嫂嫂,哥哥和嫂嫂对月儿已经仁至义尽,月儿这才痛定思痛。
沈日辉躲都不敢躲,奉迎地笑道,“娘子,刚才那种环境不一样……”
“爹爹临终前如许叮咛你吗?”沈日辉不信,“爹爹明显说要我顾问你的。”
“就算月儿不说,哥哥嫂嫂也能看得出来,五年来,月儿每一日都过得浑浑噩噩,恍恍忽惚。因为月儿不嫁,沈家受罚,嫂嫂受累,哥哥受气,爹爹享福。更令人发指的是,五年来,面对爹爹哥哥嫂嫂的辛苦劳作,月儿始终无动于衷,最后更扳连爹爹。爹爹的死,与月儿有脱不掉的干系,月儿不孝,月儿不善。
沈日辉,嘴好笨。
“不可。”沈日辉明显也听出了吴兆言的话外之音。
怪不得吴兆言要亲身上门商讨此事。
“不可!”沈日辉再次否定,“月儿不能出去卖饼。”
“姐夫,这话可不对!”吴兆言正色打断他道,“谁都没说过不容月然姐姐的话!这是你说的!我只是问,你们去几人。我也说了,四人容得下,三人更容得下。至于到底是四人还是三人,决定权在你们!”
她双手合于身前,风轻云淡地笑着,唇边浮起两个浅浅的酒涡。
“你、你说。”他有些摸不着脑筋。
本来,她是一个多余的人……
对于吴兆容来讲,都城是她的家,文池只是委曲责备之处,以是她一心回京。对于沈日辉来讲,沈明功一去,有吴兆容和沈重的处所就是家。但是对于她来讲,那里都一样。以是,这个时候站在吴兆容一边的理应是她,得先让沈日辉承诺她独居。
实在,方才吴公子问三人还是四人,月儿真的好生迷惑,本已筹算搬出去独居,只是这阵子一向忙于爹爹的丧事,才没来得及向哥哥开口,吴公子如何会未卜先知?不过也好,一向不知如何开口,这下倒费事了。”
“你刚才也没有这么多的‘但是’!”
“你——”吴兆容刚想破口痛骂,又瞥了一眼吴兆言,低了调子,咬牙道,“你别忘了刚才是如何承诺我的!”
沈月然看着夹在姐弟俩中间完整抵挡不住的沈日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文池是文池,并且当时爹爹受伤,没有体例才由着你胡来,但是这里是都城,都城是都城。”沈日辉道。
怪不得吴兆言说帮到她的奇特的话。
沈月然点头,“文池偏僻,物质匮乏,气候卑劣,老是不如都城来得温馨。”
“喛哟,娘子别掐了。”沈日辉一脸苦相,“当然记得,我说的话当然记得……”
沈月然道,“好,待会儿就出去,但是哥哥,月儿现在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