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晋道,“说到底,还是那毒物太奇特。放血过后,我们本来觉得就会无事,不料,过了四个时候,奕儿体内竟又生出毒血,向心脏攻去。”
毒根深厚,毒性狠辣,旨在夺人道命,谁与他有如此深仇大恨,恨不得他死?!
“那如何办?总不能一次又一次地放血!他是一小我,身子里一共才有多少血?这般一次又一次地放,就算没有毒发身亡,迟早也会……”
沈月然说着说着,变了神采。
慕容晋长叹一声,道,“你真的想晓得,就坐下来听罢,奕儿的环境并不悲观。”
“月然感觉,他既是身子中毒,又是如此狠辣之毒,这毒必定不是大风吹来的,也不是空中飘来的,总之不会是平空冒出来的。他缉凶探案多年,神探威名远扬,恋慕他、敬佩他的百姓不计其数,但是,恨他、怨他的人也为数很多。慕容大人有没有调查过曾被他缉拿在案的凶手或者凶手的家眷?会不会是他们挟恨在心、抨击投毒害人?”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非常果断。
慕容晋道,“幸亏卫太傅请来了田尘开。田尘开贵为太医之首,向来只为天家办事,这一次,卫太傅能半夜把他请来,也是奕儿命大。田尘开一贯以胆小心细著称,见到奕儿只剩半条命,二话不说,决定放血。”
沈月然抓住白卿若,再一主要求。
她当时也觉得只是上火导致――
也就是说,固然查不出毒物,但是只要查出下毒人是谁,就能顺藤摸瓜,查出毒物来源。
她起家,抱住沈月然,哭泣道,“月然女人,莫要悲伤,好,好,不走,不走,谁也不会让你走……”
她平复下心境,换了一种思路。
沈月然道,“是的,卫大人每晚都要喝上一碗卫夫人亲手熬制的大补汤。前阵子,卫大人因为王史二女失落一案,持续数日未曾进食,卫夫民气疼他,便每天送来补汤,让他空肚饮用。厥后,卫大人有一次还出了鼻血……”
“哭罢,月然女人。”
慕容晋闻之,目露赞成。
“慕容提刑,既然查不出毒物,有没有从下毒的方向考虑?”
白卿若道,“这几日,你怕是想哭却一向忍着,不如哭个够罢。”
“没错,奕儿的确是中了毒。但是,中了何毒,何时中的毒,何时还会毒发,用何物能够节制住毒性,这些,老夫全不晓得。”
沈月然打了个颤抖。
白卿若看向慕容晋,泪光涟涟,“大师兄,不如……”
慕容晋与白卿若互看一眼,各自感喟一声,谁也没有再劝沈月然一句“莫要哭”的话。
她苦苦要求。
慕容晋点头,道,“是的,放血。若不放血,任由毒血攻入心脉,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回奕儿。初时,卫太傅也如你普通,大惊失容,以为奕儿已然昏倒,再行放血,恐怕奕儿接受不住。但是,若不放血,就只要眼睁睁地看着奕儿毒发身亡。卫太傅不得已,只要服从田尘开的建议,放血,保命。”
沈月然惊呼出声。
她说不出那两个字。
白卿若本就是心软之人,见她如此,也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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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然面前一亮,“补汤!”
白卿若叹道,“怪不得奕儿曾经赞你,是最聪明,也是最合适他的女子,就凭在这类环境下,尚能如此沉着并且有理的阐发,就不是普通女子所能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