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她跟杜渐那出戏，长缨是看了好半段的，内心自有计算。
长缨冲她笑了下：“甚么时候把你这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弊端也改改。”
旧事不堪回顾。
“……看看又制了甚么新品？”
她没有想到一个保护也能如此有底气，有魄力，这比起之前看上去能够任她掌控的他，又更加让人难以安静了！
程湄见她无贰言，悄悄放了心，又跟丫环加了一句：“只让杜保护跟着就行了，其他人不消。”
对准了街畔的豆腐摊子，正筹算去坐坐，余光就见紫影一闪，有人遁入两间店铺子之间的夹巷了。
她点头：“固然猜到了，却不知他接下来还想干甚么？渐保护如果能奉告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向来没见过那样的杜渐，以往她眼里的他固然也不好玩弄，但仍称得上随和，乃至能够说，她在他面前总还模糊带着几分傲视之势。
铺子是家古色古香的老式店面，客人很多，看打扮应当都是城里的富户或者贵眷。
更别提亲眼看到程湄竟然死死收缠已婚身份的男人，虽不说她会上前指责甚么，总归不会与她虚与委蛇。
杜渐或许有些轻浮，但这程湄却必然不是甚么好鸟，不管人家男人是天孙公子还是百姓百姓，他有了妻室就是有了妻室，巴着上前倒贴，实在不能说是甚么风雅之举。
长缨让店家拿出两盒胭脂，与紫缃在一头凑着脑袋说话：“胡同绝顶有间赌坊，里头有些猫腻，转头你对付程湄，我去看看。”
他松下心神，没甚好气：“沈将军这是用心招我来的？”
为甚么不呢？她是出息似锦的程家的二蜜斯，而他只不过是个底层的百姓。
紫缃恍然点了点头。扭头看去，只见程湄正缠着杜渐说着甚么，嘴角撇一撇，明显也看出端倪来了。
“长兴州有间极驰名的卖胭脂的老字号，我们去转转。”长缨食指挑了些唇脂在唇上，细细抹开来。
“这个杜渐到底是甚么人？”紫缃悄声道，“我看他倒并不把程湄放在眼里的模样。”
现在的她最多也就是带着戏谑的表情略加调侃。杜渐毫不包涵地讽刺她嫁不出去，她也无所谓。
长缨正色：“程啸昨夜里传你和杨禅做甚么？”
紫缃嗔道：“您还说我呢？奴婢这还不是跟您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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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如何鄙夷她，都是她应当受的。
甫进门，就见紫缃正隔着珠帘在里屋给沈长缨换衣。手里一件浅紫春衫衬得后者本来白净的肤色更加如同润玉。
紫缃也就更迷惑了。
“没体例，程湄盯着呢。”她还是笑微微，摊了摊手。
凌渊固然不爱理睬她，但是也未曾给她小鞋穿，老二凌颂和老三凌献更是常常带着她走门串户。
长缨本要点点头打个号召，见程湄已经抢前挡住了视野，也就算了，与紫缃先行一步出了门。
程湄不大想去。但再想了下，她俄然又挺直了腰道：“理应作陪！”说完跟丫环抛了个眼色：“传话去让杜保护筹办，我和将军要出门。”
杜渐固然来之前就有了被程湄胶葛的筹办，到底还是不厌其烦，撇下她们到了门外站着。
眼下她这么安排，长缨天然晓得她这是要借她这风头把杜渐往外约。
“沈将军的来源莫非见不得光么？”他忍不住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