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各地卫所没有偷懒渎职，但海面与陆地屡犯屡打，屡打屡犯，不是因为卫所不作为，而是因为，漫衍在江南的像你程啸如许的人太多。
“我把两件事联络起来一想，就不难发明了。
她快速收回长剑，瞋目傲视。
长缨笑道：“想来程大人是‘插翅难逃’了。如何样，你手头那帐本，是想比及谭将军到来以后再交出来，还是先交给我？”
“而同时另有一件我不解的事情就是，镇海帮与东洋人仿佛暗里里也有勾搭。
“户部侍郎陈廷琛因为发觉到其中本相，却又因为背后牵涉甚大，自发有力揭穿，只好以死上谏。我说的对吗？”
程啸没出处地有丝严峻。
程啸无言以对，回身望着院门，待要张口，仆人却连滚带爬地进了来：“船埠出事了！箱子刚露面，就被，就被冯公子他们拦下了！
长剑搁在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中转骨髓。
“有了银子，你们两边都赚，他们取一部分，你们取一部分，如是，匪盗永久也打不断，上头的钱也永久挖不尽。
“我便是死，也毫不会把帐本交给你们！”
“但这还不止。”长缨扬唇，又望过来：“我们既然查到了你跟镇海帮勾搭，那么镇海帮跟东洋人有来往的事情当然也得查一查。
“可你们这些蛆虫也不是好相与的，比方你们拿五万两银子，层层剥下来，落到你们背后主子手里的，也不到六成吧？”
程啸感觉有些堵塞，他扯了扯衣衿，又咽了口唾液。
长缨伸剑刺破他皮肤：“湖州近年的匪情总也平不下来，实则也是你们官匪勾搭，为着赚朝廷的银子了？只不过你们不必另立账目用来制止对方认账罢了！”
“我思来想去好久，也没有想明白究竟甚么人能令得你身后的主子也不能不留下帐本以备后患。
“只要镇海帮对峙咬定银子是他们劫的，莫非凭东宫和顾家的权势，还能保不住几个劫银的小贼的命吗？
“为甚么不能？”
“你们既晓得我背后是谁，那么总该晓得，为了对付如许的局面我们事前都会有筹办！
“倘若我将这动静奉告给凌家，将军感觉，你还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在南康卫做你的将军？”
她的语速放得极缓，但每一个字分量都重得像是击心的铁锤。
长缨未再嘲笑也未再调侃：“我虽至今未曾参与过海面战事，但因战事而捐躯的同袍比比皆是！
长缨想了下，站起来。
长缨面无神采。
程啸只觉面前烛火腾跃，面前这张脸忽变得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