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霍溶看了眼长缨,把揭开的茶碗盖合上,扬唇道:“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各怀心机酬酢了几句,谭绍就来了,边说边往南风巷来,氛围立时活泼。
长缨并不想事前把精力放在船厂那边,因为只要找到这放水的人,接下来的事情便迎刃而解。
但这放水的人是官兵还是漕运司的人,还是南康卫的人,现在还不好说。
“无事那么姑息先谢过将军,茶留着改天再来喝,吴妈还等着我买菜归去呢。”长缨拍拍腰上荷包。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她菜名都报出来了,要不我们几个就上她家里蹭饭去?
与谭姝音的干系,在他们家常来常往的,她跟谭绍和夫人也很熟了,晓得他直来直去,并不是爱打官腔的人。
徐澜先拿着头鍪站起来:“我手头无事了,先去换件衣裳,转头在衙门口见面。”
刚端上茶杯,长缨跨门出去了。
但这根基没有长缨回绝的余地。
没想到他倒挺沉得住气。
“无事,跟你客气客气。”
话说返来,倘若不慎重,也就不必他亲身来了。
霍溶收回余光,咂砸嘴也把杯子放回桌上。
“――子澶,去尝尝她们家厨娘的技术?”
船埠两岸的堤上有几里路之长的“塌房”,也就是官府建来租凭给货商的铺面和库房,而堤下高低五里皆是驻军设防之地,这些人他们能顺利偷走木料,只能是船埠有人放水。
做人嘛,还得开阔,整天揣着满肚子凶险算计,累不累。
“这里是船埠舟师的花名册,关于善于的技艺及行事资格都有记录,子澶拿归去遴选。”
“将军但是有事叮咛?”
街口就是集市,刚来的时候家里没那么多人手,捎菜这类事情长缨没少做。
吴妈却道:“我看徐公子挺喜好吃我做的水煮鱼,上回承蒙他在谭将军面前保护您,我得让他吃好!”
回房换了衣裳,出了衙署门,抬眼就见徐澜在廊下站着。
“至于船埠盗料的事情,此事的确该彻查,这是若嶷职责内的事,便还交给你和沈长缨。”
他猜想沈长缨跟他说到探船的时候必然绕不开他去,以是本觉得徐澜在这里等他,是为了要跟他挑破昨夜他扯谎的事。
可他昨夜里不声不响地就帮了长缨,过后还跟他扯谎,这就莫名让人看出他城府透着那么深沉了!
她想了下起家,筹办再去趟谭绍那边。
徐澜笑微微地瞅了他一眼。
长缨也就罢了,晓得他们当老迈的不会想占他们小将领的便宜。
徐澜点头:“交给我了。”
船埠在此次督造司建立之前,一向是由官府漕运司卖力管治。
霍溶捧着杯子,在手心悄悄转动了几下。
以是刚到湖州,刚由南康卫领受船埠,就冒出如许的事情,他不成能不睬会。
“子姜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