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呢?”刘妈朝着小丫头的腰部狠踢了一脚,“快给女人把钱交出来!”
董陵摇着一把画有万里江山图的纸扇,眉眼舒和,神采奕奕,丰神俊朗,青丝如瀑般垂落在肩头,手指搁在琴上,随便弹了几下,如流水般的调子在指尖流淌开来,当真是意态安适,安闲裕如。
“做错了事就该罚,乖女儿,她这副身板,还得一两年才气赚回本来。”
她端倪倦懒,看也没看董陵一眼,只淡淡道:“你唱错了,不是‘夕阳’,是‘谯门’。”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端过一盘点心,想要拿归去给锦儿充饥。
董陵拍掌喝采,脸上尽是镇静之色。“女人才情敏捷,董陵佩服,佩服!”
“妈妈提点的是。”焉容忙答复,待人一走远,当即蹲下|身子为小丫头松绑,柔声问道:“你如何样了?”
焉容看着小丫头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上身因刘妈一脚猛力打击折成夸大的角度,极度扭曲地偏离下半边身子,这一脚真是狠到顶点。焉容心中顾恤,赶紧攥住刘妈的胳膊,“妈妈您别打她了,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焉容眼睛一亮,将东西接过来,拆开荷包往里头看,大惊道:“内里的钱呢?”
刘妈恨恨地瞅了小丫头一眼,“是啊,就是她,长得这么细瘦,爬窗户可矫捷了!”
众女子层层围住,如众星捧月,董陵轻唱:“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夕阳。停息征棹,聊共饮离樽。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顾烟霭纷繁。夕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漫博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有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傍晚。”
焉容悠然落座,对他淡淡一笑,朝着四周环顾一圈,见中间的女人们看她都如获得救星普通。
焉容垂眸,“可另有其他证据?”
“我来这两年了,被我爹打赌赌输了卖到这里,本来再抵几天的人为便能够回家的,却没想到下午刘妈就从我床底下搜出了阿谁东西,诬赖是我偷的。”小丫头想到这里,硬是委曲得说不下去了,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焉容一惊,这是叫她接客?天呐,这么肥大的女孩叫她接客,的确是惨无人道!“妈妈,这也太……”
衣缠香与董陵对诗到狠恶时,她已经到了神采惨白、额上盗汗直冒的境地了,刘妈还在一旁鼓励,千万不能输了,这那里是加把劲就能赢的题目呀?最后也只能遗憾结束,勉强挤出几分笑意,道:“公子才高八斗,小女子才疏学浅,甘拜下风。”
董陵亲身为她腾出坐位,扬手相邀,眼里尽是冷傲,然现在不过是焉容最为平淡的时候,不施粉黛,衣衫从简,却透着一股清绝柔弱的气质。
那小丫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瘦骨嶙峋,目光畏缩,焉容细心想了想,才记得这是个洗衣做饭的粗使丫头,面庞清秀,略有姿色,常日里少言寡语,瞥见生人恨不能钻到洞里头去。
幸亏焉容初来之时,因为刘妈珍惜她的绝色面貌,便是有人管束她,刘妈也几次叮咛:“千万得细心皮肉。”接客更有一堆规定,如果伤了花魁,那是得赔钱的!幸亏她从一开端就服侍萧可铮,除了前些日子情感失控把头撞出一个大洞,其他时候,萧可铮更是不成能脱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