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钿便甩了甩袖子去了。
“造反?”张炳忠睁大了铜铃一样的眼睛盯着阮之钿,俄然哈哈大笑起来,道:“阮县令,你是不是忘了,张某之前是干啥的?把老子惹毛了,你能有甚么好果子?别说是你,就是熊山火,就是杨肥,老子都没怕过。你在老子这里装甚么装!老子奉告你,现在天下不承平,大街上杀人的事情多了去了。就老子的虎帐里,就没有一个没在大街上杀过人的。几小我在大街上被人家杀了,算个甚么?谁让他们没本领还要上街的?再说了,人家凭本领杀的人,你有本领凭本领去抓呀,抓到了算你狠!你说他们跑进了老子的虎帐,老子如何不晓得?你说他们进了老子的虎帐,俗话说得好,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们看到他们跑出来的,你们如何不抓住他们?奶奶的,空口白牙的,就来栽老子的赃!”
这类环境,实在张可旺也早就预感到了,以是张可旺还送了六匹马给他们,那意义是让他们一人双马轮番跑,好抛弃那些人。
“父帅,我们本来就是要造反的。”张可旺笑道,“就算他们不玩这花腔,朝廷也信不过我们的。儿子传闻,现在鞑子已经退出了长城,朝廷腾脱手来,迟早要来对于我们。我们真的造反了,说不得还要和黄得意共同共同的。现在为了这么一口气,就摧辱他的使者,儿子感觉没甚么需求。要儿子说,要出气,也不消在这等小事上出气。我们只要记得这事情,等今后要找个机遇再坑返来,还不轻易?那黄得意再奸猾,又如何能和父帅比拟呢?”
“啪!”崇德天子将一本奏章狠狠的摔在地上,骂道:“这个该死的东西,真觉得天下没有他就不可了吗?真觉得朕就必然要靠他了吗?他如何敢在这个时候和朕玩这一套,他真的觉得朕不敢杀了他吗!”
“信一送到就走了。”张可旺说,“他们还说,怕被人家发明我们之间有联络,拖累了父帅。”
胡一刀等三人分开了张可旺的虎帐,便立即转头向北。走了大抵七八里地,黄滚转头看了看,叹了口气道:“狗日的没跟上来。”
崇德天子听了,倒是笑了,道:“你倒是谨慎。”随即又道:“先派小我去看看,看看他是不是在装病!”
王德化低着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崇德天子接过奏章,一边走,普通翻开来看。刚看了前面一点的时候,他还只觉得是张炳忠在那边又鱼肉搢绅了,但看着看着他的神采便越来越沉。
这一倒打一耙的一句话,把阮之钿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差点想要一拳头打到张炳忠的鼻子上去。不过他也晓得,真的打起架来,他不管如何是打不过这个贼寇的。正不知如何是好,俄然有一个衙役跑了出去,附在阮之钿耳边说了些甚么,阮之钿立即变了神采,道:“本县另有事。本日先放过你!但这事情没完!”
一行人急仓促的回了乾清宫,崇德天子便道:“曹伴伴,你快去把杨先生请来。”
王德化听了,赶快跪下道:“万岁,措置大臣,乃是朝廷大事,奴婢不过是一个寺人,不敢胡说,唯陛下明断。”
“曹伴伴,出甚么事情了?”崇德天子问道。
张炳忠也嘲笑道:“快滚!”
“我们出来打天下的,做事情要讲信誉,拿了张可旺的马,说了不在他的地盘肇事,就不在他的地盘肇事。”胡一刀道,“不过,不在他的地盘肇事,不即是不肇事呀。前面再走一段便是光化县,我们再到光化县弄些事情出来,留下名号,还怕朝廷查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