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捕鱼还是不错的谋生，爷们儿辛苦一个月还挣不到一个玉珠。你这老货身上竟然有这东西。”税官将玉珠扔进皮郛，反手摸了一支羊毫在舌尖舔了两下在簿子上写画着道。
“这几日江上禁渔，咱爷俩就在屋里诚恳待着就行。”老渔夫笑了笑对程昱摆手道。
“苟延残喘不丢人，活着，才有翻盘的机遇。”这话是米兔对他说的。程昱不晓得米兔现在如何了。是不是挨了打，是不是受了折磨。另有宿嫣然，落空了白狐之心，她的处境又是甚么样的呢？想起这些事情，程昱内心就涌上一股子烦躁。
“这，这不是攒了一年多才攒出来的么？税爷，您这都拿走了，小老儿靠啥吃啊？”老张头搓动手，想要将那枚玉珠拿返来。
“如何？不想交税？你还想不想捕鱼了？爷也不占你的，一枚玉珠算你三个月的税如何样？就如许了，你再伸手，别怪爷办你个抗税。”税官见老张头伸手讨要玉珠，嘲笑一声对他说道。抗税二字一出口，老张头只要将手收了归去。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
“多久？好久了，好久好久。后生，是不是这里的糊口跟你设想中很不一样？当初我刚来的时候，也不风俗。本来觉得赶上了莫大的机遇，连带着能够照拂儿孙们纳福。但是上来以后才发明，远不是那么回事。在这里，是没有事理可讲的。拳头，就是事理。后生，想要有事理，你就多练拳。”渔夫将簸箕搬到篱笆院外，找了处阳光比较通透的处所摆放着道。
“顺其天然，渐渐来。后生，欲速则不达啊！”程昱每天都在练拳，揣摩拳。但是老是摸不到冲破瓶颈的门槛。老渔夫看在眼里，总会这么劝他一句。
“风俗了就好，不是么？任何事情，风俗了就好。”老渔夫玩弄着鱼干，昂首看了看程昱面上的神情笑道。
“这，都是我不好，扳连乡亲们了。”目送着税官儿拜别，老张头苦笑着对程昱道。程昱看着那些放肆的税官，握了握拳头。老张头见状，轻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将他往屋里领去。
“老张头，你到底是甚么人？”老张头的技艺，让程昱大吃了一惊。等他追出门外，早已经落空了老张头的踪迹。程昱站在院子里，昂首看着头顶如同簸箕普通大小的玉轮喃喃道。一个渔夫，一个老渔夫，一个被税官欺负的渔夫，俄然之间表示出这么强的气力。让程昱很有些接管不了。
“年青真好，这身子骨将养几天就利索了。”在渔村养了几天伤，程昱便已经规复得七七八八了。见他在屋前空位练拳，老渔夫非常欣喜的说道。
“是啊，每个月，都会有10天的禁渔期。”渔夫起家，翻晒着簸箕里的鱼干说道。鱼干很小，且晒得很干。程昱晓得，鱼干就是这些渔民们的口粮。将它们放进锅里，兑上一些米粮，熬熬就成了一锅鱼粥。鱼这东西，一顿吃着是鲜，两顿吃着就是拼集。吃上个三五顿，那股子鲜就没了，剩下的只要满嘴的腥。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程昱吃了几天的鱼粥，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他很能体味到渔民们的艰苦。就是这类艰苦的糊口，还得被管束着。十天不捕鱼，若没有提早储备一些鱼干的话，这些渔民恐怕连鱼粥都没得喝。
“老张头，这个月的渔税该交了。”才将簸箕放下，几个背着皮郛，手里拿着本簿子的人远远过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