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元杰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难堪,京都几大消金窟中美女如云,个个技艺精绝,才貌双全,当年他只是乾元候家中的庶子,嫡母虽不刻薄,糊口却也不会过分敷裕,京中几大安乐窝、消金窟去之寥寥,更别说去见那些一掷千百金的各家行首。
卫元杰立即笑着接话:“这是府衙的户参章明。”
陆砚见她目光轻柔的看着本身,和顺灵巧的模样让他本来想要责备她的话如何都说不出来。长宁见他目光中冷意渐散,拉着他在榻前坐下,道:“夫君浑身的酒味,定是没用多少饭食,我让厨房一向备着三丝云吞另有一些小菜,夫君可要用?”
陆砚面上笑容浅淡, 酬酢过后话语便寡淡了很多, 常常是别人说上三五句他才淡淡的应上一句。如此这般, 酒宴氛围便一向是不冷不淡, 不甚热络。
而面前这位郎君虽说与他同出自勋贵世家,倒是国公府正端庄经的嫡次子,言谈举止间的风骚肆意更不是他这般庶子能比的。何况陆三公子幼年时便俊美无俦,郎艳独绝,当年太子情势尚不明白时,已引得京中无舒小娘子魂牵梦萦,本身那嫡出幼妹便是此中之一,只不过乾元候因怕先帝驾崩时改立遗诏,让晋王即位。是以不管幼妹在家如何折腾,终究也未承诺。
陆砚扣问的看着面前的这位长吏,轻声道:“敢问该如何称呼?”
此时见这位少年郎君意气风发,想到嫡出幼妹所嫁之人,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股称心,举起酒杯刚想让这些女妓们退下,却听得传来一个娇媚女声。
陆砚笑容未变, 淡淡道:“卫知府过誉了,此次到任两浙, 还要请卫知府多多提点才是。”
陆砚神采冷酷,扫了说话的青衣女妓一眼,淡然的看着面前的狼籍道:“本日多谢卫大人接待,本应好好纵情而归,只是连日驰驱,实在是身材困乏,待过两日家中统统安设齐备,届时定回请各位同僚。”
陆砚唇角的笑意沉了几分,却仍然看起来醉意熏人的盯着面前数十位女妓们,半响后才缓缓道:“本来卫大人是说这些……”
“哼!”陆砚抬头灌下一杯酒,好笑道:“我自幼善于京中,盛阳楼、万金楼、柳笛春阁几大花楼也是常去的,卫大人感觉这些女妓莫不是比那几大花楼的行首还要强?”
长宁因见他暴露的笑容瞬时僵在脸上,手里攥紧刚刚才好做的裹膝,呐呐道:“下昼寝了,醒来便有些睡不着了。”
卫元杰深深一笑,缓缓直起家子,悄悄拍了两动手,雅阁的门刹时翻开,一群美艳骄人,风情万种的美人们儿带着阵阵香风鱼贯而入,之间面前顷刻一片花红柳绿,金光矍铄,好不晃眼。
“这位公子竟然如此看不上我们姐妹,真是让人气恼!”
陆砚闻言,微微松了口气,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点头道:“是好些,不过还是需听大夫的话,好好歇上两天……这两日莫要动针线了,家里这么多丫环,甚么战线都要你本身做么?”
长宁正与引兰说着艾草袋要如何做才舒畅不累坠,陆砚就已经绕过屏风走了出去,沉声道:“怎的还未睡?”
卫元杰没再多说,哈哈笑了两声,与一世人将陆砚送出酒楼,等候车马时,陆砚俄然扭头看了看身后代人,奇特道:“怎的没见市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