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妹?”长宁一怔,喃喃道:“范妃是殿前御史范大人的嫡女,这范家莫非……”
“看过了,你伯父与骅郎也看了,要说你也是客气,那些人你尽管留下使唤,如何还特地写信来讲!”余氏嗔了她一眼,道:“你信中说想要两个可靠、场面熟谙的婆子,也寻好了,我令人叫她们来见你,本日便带归去吧。”
隋氏梗着脖子不平的看着舒孟骅,眼里尽是对他的控告。当年祖父要带他归京,以他二甲头名的成绩,任职定是会比那舒孟骐好上很多,但是就在她兴高采烈时,千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以要尽孝为由回绝进京!这一留,便再也比不上舒孟骐他们兄弟三人,她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
隋氏眼睛垂垂泛出泪花:“再好能好过叔父及舒孟骐他们兄弟么?舒孟骏一个连省试都过不了的人,竟然现在也是六品的挂刀侍卫……可我们在这里便是教出一代又一代的文士又有何用?便是将来给蔚郎说亲,只怕也比不过泽郎!”
舒芷仪是长宁这一辈中年纪最大的, 年长她十五岁,她还未记事时,舒芷仪便已经出嫁了,夫家是久居越州的望族,此次专门是为了见长宁才从越州返来的。随便与母亲说了几句隋氏的话,转头看向长宁,笑道:“上一次见阿桐,还是六年前祖父寿辰时,现在女大十八变,如果在外见到阿桐,我只怕是不敢认的。”
舒孟骅盯着面前的隋氏,恍然看到多年前红烛下她青涩纯真的脸庞,只是那张脸不知何时渐渐就变了,变到现在都让他感觉陌生。
余氏点头:“该是如此,你们伉俪一体,你也该为侄婿分忧解难。这钱塘府的官宦人家,这几年窜改不大,好些阿桐都应识的,不过许是脾气不大抵味……卫大人的夫人四年前病逝,现在这位夫人年事与阿桐差未几,是钱塘范家的嫡次女,我曾见过几次脾气模样都算不错,待人不算太热络,却也不冷酷,对了!她与宫中的范妃是堂姐妹……“
舒孟骅直直的盯着她,半响后沉声道:“蔚郎年事不小了,明日便搬到前面书房,由父亲亲身教诲吧。”
长宁微微有些不美意义,但还是轻扬着脸道:“我也很放纵他的!”
余氏也拉太长宁的手道:“既然已经到家了,也不在这一时半刻,越州不远,一年老是能见上好几次的。”
“本日蔚郎的话,但是你在他面前说了甚么?”舒孟骅不等隋氏站稳直接开口问话。
舒孟骅定定的看着她:“做先生不好么?舒家书院乃是我舒家先祖时留下的,百年来培养了多少文士,你竟然如此看不起书院么?”
长宁不美意义一笑,挽住舒芷仪的胳膊道:“那到时大堂姐也来呀。”
这边亲热的话着家常,陆砚与舒修生、舒孟骅也在书房说着两浙现在的环境。舒孟骅放动手中茶盏看着陆砚道:“朝中两年前曾调派了通判到钱塘府,只是那位柳大人到了这敷裕之地便有些消受不了,不到半年,水土不平病逝了。当时恰是与东胡在北地兴战之时,钱塘府通判便空缺了下来。现在战事刚结束,朝中便派了你前来任都转运使,随便想一想,都感觉你此次前来定是要督政的,那些人还能那般客气待你,可见还是想摸一摸你的秘闻了。”
舒芷仪笑着看了眼长宁道:“还能有甚么酒宴,不过乎那么几种罢了,只不过这时节景少,天又冷,流水、赏花的便罢了,阿桐还不如办个规端方矩的宴,也能端起态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