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温馨,只要纸笔摩擦的声音,跟着“啪”的一声,昭和帝将手中的狼毫丢惯而出,暗黄色的地毯上便多了几块玄色的墨迹。
“二郎君, 前面就到了通河河口。”
这里并非是通河的起点, 对于这条气势澎湃的江河来讲, 通河的起点不过是它一条不起眼的支流罢了, 却因为前朝皇室的一己私利,连接起了全部国度最繁华、最美的一段路程。
崔庭轩转头看向他,看到他的官帽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神采更加冷了:“郝大人莫不是没有接到本官的信报?”
崔庭轩六年前出任胶东路转运使,虽说试行的新政是本身当时的政议八策,但他到胶东后,重新点窜了很多,使之更加适行于胶东一起。固然频频被弹劾,但六年时候,胶东路财赋岁入是六年前的双
时还在不在!”
陆砚回想了半晌,道:“臣并未听到任何传言。”
陆砚微微一怔,看了眼殿内,眉头皱的更紧了。
陆砚神采稳定的垂眸看着地上的墨迹,半响后才听到昭和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陆砚心中也讨厌朱亲王的贪婪,他回京中任户部尚书两年不足,朝中每年奉侍朱亲王的银钱乃至比昭和帝都多,便是如此,朱亲王府还常常巧立项目,各种要钱,实在是丢脸的很!
崔庭轩看着地上跪了一片的男男女女,神采冷酷,那兖州知州昨日已被他监斩,这些年放肆到不成一世,在胶东仿佛土天子的朱亲王府也被他请去观刑,听闻昨日回家,现任朱亲王便就病倒了,让他
“崔大人这般慈者之心实在让下官动容,下官定要将崔大人这般爱民之心宣之百姓,让他们都晓得崔大人的仁举……”
看着已经瘫软的朱亲王接太小黄门手中的圣旨,崔庭轩上前道:“还请亲王快些筹办,毕竟此时已进汛期,如果晚了一时半刻,真是有了水患,你我只怕都无颜面对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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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走进殿内,外殿无人,微微瞥了一眼,便看到了混乱的扔了一龙案的奏本,陆砚略微思考半晌,便在王德安的带领下进了后侧殿的书房。
“乐容自从到胶东以后,对他的弹劾便如过江之卿,朕几近是日日都要收上一两本,他是朕派去试行新政的,这般弹劾天然会留中不发,只是朕如何也未曾想到此事竟然会将朱家牵涉此中!”昭和帝本来已经有些安静的情感冲动起来,气恼道:“每年朝中给朱家的各项爵俸薪补还少么?胶东的朱亲王府修建的比朕当年的东宫还要精美豪华,如何?便是如此也不敷么?那兖州知州敢调用构筑江堤的款银给
昭和帝缓缓点头,沉声道:“执玉所言便是朕之所想,便是官乃国之器,民乃国之基,官民相较,官轻民重,便是朕,与民较之,也是民重君轻!更莫说那无所事事的朱亲王!”
崔庭轩看着气势汹汹的通河河口, 眉心拧的死紧。
户部衙署的正厅,一个书吏带着一个小黄门仓促走进:“内宫中官人来了。”
,终究有力的落下。
崔庭轩被这番极不要脸的马屁惊了一下,缓缓转头看着面前点头哈腰的男人,从小就自夸有急智之才的他竟然一时不知要如何回应。
郝金山谄笑的脸猛地一僵,风带着江河的水呼啦啦的灌进了他的嘴巴,让他满身发冷,抖索道:“下官天然有做,大人刚分开兖州不久,下官便命劳役构筑江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