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长宁立即唤住他,默了默道:“不必了,我晓得你了,你且先退下,如有事我再找你。”
滕氏只冷静的堕泪,呆呆的看着老夫人,脸上一片木色。陆老夫人沉声道:“你娘家比不过舒家,本日看来就连脑筋也不及人家半分,我砥儿若不在寻个家世好一些的姻亲,难不成真看着定国公世子之位易主吗?不过那砚郎此去倒是也算一桩功德,最起码他离家这段光阴,舒六娘必是不能生养的,砥儿若能尽快迎二房进门,抓时候生出宗子,筹马也算多了一个……”
何娘子故意上前安慰,却又不知从何劝起,便也冷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陆老夫人将屋内的东西摔打了一通。
何娘子也被陆老夫人俄然发难吓了一跳,她是自幼便跟着老夫人的,老夫人年青时虽也并不算好性子的人,但也不会如当今这般暴躁易怒。何娘子看着陆老夫人因为发怒有些扭曲的脸庞,忍不住感觉心中一抖,胆战心惊的递上帕子,便退到一边。
“到了现在你还这般胡涂,这国公府的嫡子可不止砥儿一个!那砚郎名份上虽说是后妻嫡出,可也是嫡子。本来觉得当年宫中情势凶恶,那七岁小儿定会遭人算计,可谁知……现在倒是捡了大便宜,成了圣上身边的对劲人,便是连砥儿这个远亲的表哥都比不过他在圣上心中的位置!”陆老夫人见她哭的不幸,忍不住叹了声:“砥儿现在才只是七品的武职,但是那砚郎已经是从六品的天子近臣,更别说此次竟然文兼武职前去边关……我们定国公府世代承武,如果砚郎真的从边关安然返来,加上舒六娘的娘家,你感觉砥儿的世子之位还能安稳?”
陆老夫人皱眉看了眼哭的呜哭泣咽的滕氏,有些心烦的将她推开,哼道:“我还不敷心疼你么?你进门快五年,都未曾诞下一儿半女,别的人家早就叫儿郎纳妾了,但是砥儿现在除了三个没驰名分的侍婢,可另有别人?”
看着成全分开,长宁靠在椅子上,有些茫然的看着地下,脑中却回想着那几句陆砚离京前交代的话,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他送本身入新房时的搀扶和安抚,不由悄悄叹了声,微微嘟起了小脸。
长宁闻言微微一愣,随后笑开:“替我多谢母亲考虑全面,我这边原是让乳娘归去说一声呢,既如此……乳娘便随夫人安排的人一起去吧。”
乔娘子立即应下,和巧玉一起辞职。见乔娘子分开,长宁又在椅上坐了少会儿,让阿珍去警告院中随嫁来的丫环仆妇这段时候不准随便出院子走动,更不成肇事。
滕氏一惊,呆呆的看着陆老夫人,结结巴巴道:“祖母,这……这……孙媳到现在尚未有子嗣,如果二房进门……”她不敢说下去,光是想一想那样的结果就感觉满身发冷,只能要求的看着陆老夫人,哭道:“姑姥,您可要心疼心疼侄孙女呀……”
待到将本日在场的几人认了一遍,拜茶礼也就结束了。秦氏看了陆汝风一眼,心疼的拉着长宁的手,道:“六娘,按俗礼,现在你应与砚郎一起回你娘家拜门,但砚郎……唉,我方才与公爷筹议了一下,你进门不敷一日,砚郎便离家远行,老是我们委曲了你,我与公爷也要向亲家陪个不是,不若待到后日我与公爷同你一起回舒家,本日你便好好歇息歇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