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来当说客的!”蒋哲义刷的一下抖出长刀,刀锋直逼陆砚,怒道:“我们原恭敬陆将军铁血男儿,打过仗、杀过敌,定会体味我们心中郁愤,却不想本来也是个官宦杂碎!”
蒋哲义定定的看着陆砚,陆砚眼神渐冷,脚尖微微一动,踢起一根长戟,握在手中:“一样的年纪、一样都是儿郎、一样的兵器,他们将这尖峰送进仇敌身材,而你们……”
两边的构和再次堕入胶着,陆砚如入定普通静坐不动,这番姿势反而让蒋哲义等民气中更加惶惑,好久以后,蒋哲义才开口问:“陆将军再三说让我们莫要提出不该提的要求,那我想问问陆大人,圣上对我们这些人又是多么惩罚?”
崔庭轩脚步一顿,半响后俄然悄悄笑了一声,摸了摸手中的盒子,扭头对身边厮儿道:“带我去偏堂,悄声奉告你们大人圣旨到了。”
陆砚缓缓哈腰从地上捡起一柄长戟,蒋哲义神采大变,赶紧重新持刀指向陆砚喝到:“放下!不准碰!”
陆砚听到“石子饭”三个字,眼底微微闪动了下,看着蒋哲义越说越冲动,带着合座兵士情感也暴躁起来,抬眼看向他神采稳定道:“孙知军所做我已听闻,也已据实上奏圣上,只是百姓无辜,那米粮店的店主不过也买卖罢了,你们将人截留至此,欲要何为?”
陆砚目光冷意微收,淡然道:“那便将那些商贾都放了,劫夺的财物也尽数交还!不扰百姓,不杀无辜,你们有何要求,尽能够提。”
蒋哲义直愣愣的看着他,声音粗暴:“老子辛辛苦苦练习护守, 可每天给老子喝稀汤, 军饷不见、军需完善, 客岁夏季我们弟兄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没有,穿的都是芦花袄……老子粗人一个, 不比陆将军王谢出身,从戎就是为了求口饱饭,但是这帮杂碎,吃香的喝辣的,玩蜜斯,抱美人,可有想过我们这些弟兄过的甚么日子?来人,将我们那石子饭给陆将军上一碗,让他尝尝!”
蒋哲义身边一人见状,赶紧开口道:“陆将军明察,我等绝对没有谋乱之心,只是……只是被孙知军这些将官逼得走投无路了!”
风吹雨急,“啪啦啦”打地的雨声更加凸显这突然的沉寂,压的民气跳迟缓。
蒋哲义也被陆砚说的愣在当场,一时堂上无人出声,温馨一片。
陆砚看着阿谁年青兵士缓缓瞪大的眼睛,转头看向蒋哲义:“他们是否不如你们苦?他们比你们又是否安乐?”
陆砚看着立在火线几人中,脸上戾气最重的那一名, 道:“蒋哲义, 步军都头, 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营官, 这般做究竟为何?”
最后一声猛喝,势如千钧,持刀戟围着陆砚的几个年青兵士被吓到手一抖,咣啷啷几声响,刀戟纷繁落地。
江阴虎帐大堂,氛围还在胶着,陆砚面色淡淡的坐在正中,点头道:“尔等所提过分,军有军规,本日我不肯费口舌再教你们一遍,我只说一点,莫提不该提的!”
陆砚看着她已经被雨淋湿的头发和衣服,回了一礼,客气道:“劳崔小郎一起风雨兼程,辛苦了。”
“……擒首者送兵部审理,余者从宽惩罚……急务不必上报,受尔生杀定夺之权!”
陆砚悄悄的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