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笑了笑:“我晓得那人是谁,只可惜现在她也不在人间了。他二人好生有缘,终是地下团聚了。”
“那里,”她悻悻应道,挤出一丝笑意,“轩主另有这么和顺的一面呢。”
“千柔也在都城?”阿箩甚是不测,“按月份推算,她应在克日分娩才是。不知她现在那边?”
听她此言,冷飞雪恍然大悟,本来如此!赵洛寒曾对她说“有生之年,定三媒六聘,娶你过门”,想必也是幻觉,错把她当作了李笑寒。一时,她的心模糊作痛,酸酸苦苦,五味杂陈。原觉得是两情相悦的,岂推测头来只不过眼角眉梢的幻觉一场。
“详细在那边,我也不清楚,只是曾听公子提起叶夫人也在都城。”青鸾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我向来不喜欠人情面,”青鸾道,“你在宫中为我而受伤,我甚是感激。作为酬谢,我将奉告你一件事。”
他竟然喜好我,他竟然喜好我……冷飞雪脑中反几次复只这一个动机,一时又是欢畅,又是哀痛,先是呵呵笑着,再又哽哽咽咽抽泣起来。但是,但是……他不成能会喜好我啊……他承诺过李笑寒娶她,他同她……我只是一个替代物罢了……
“不想晓得他把我当作谁了?”青鸾笑道。
青鸾见她神采恍忽,忙唤醒她:“人都死了,你再多想也无济于事了。”
青鸾笑道:“好毒的誓。”顿了顿又道:“你可晓得赵洛寒为何服食‘五石散’?”
青鸾幽幽醒转时,睁眼就瞧见冷飞雪笑得光辉。
青鸾道:“叶夫人也随公子来了汴京,住了有大半年了。”
冷飞雪茫然的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青鸾女人此后有何筹算?”阿箩道。
“苗疆蛊毒?”阿箩一拍脑袋,顿时恍然大悟。可不就是苗疆!当初为替冷飞雪解蛊毒而入苗疆,龙夫人之女诉音曾赠送一个香囊,那花色图案恰与青鸾佩带的一样。
“嗯?”冷飞雪一愣,不知她要说甚么。
冷飞雪单独走出门去。夜色重,秋风凉。她紧了紧衣裳,昂首望向头顶明月,尚来不及感慨一句,忽听一声低喝:“谨慎!”紧接着,夜色中翻滚出数十人影,齐刷刷将她围住。
“哦,”她举起手指,“我冷飞雪发誓,毫不将此事奉告别人,不然就、就……一辈子嫁不出去。”她心中暗想:赵洛寒死了,我此生当代也不会嫁人了,随便发发誓,嫁不出去也无妨的。
冷飞雪闻言,如遭好天轰隆,刹时复苏,忙擦干眼泪道:“我、我没想甚么。”
“我也要往江南安葬师父遗骨。”提到霍行云,冷飞雪忽又想起了他一向冷静喜好着沈千柔,遂又叹道,“不晓得沈姐姐在不在姑苏。”
――这些,都是李笑寒未曾具有的罢?固然在他幼年时缺席,但遇见的还不算太晚,不是么?虽未曾与他策马草原,虽未曾与他煮酒赏雪,虽未曾与他海誓山盟,虽未曾与他合卺结发,但他死前最顾虑的倒是我,而非其他甚么人,这便足矣了。
“嗯,”温若打了个呵欠,“我先睡了,阿箩你们好好照顾她。”
阿箩细细揣摩很久,模糊感觉那青鸾来头不明,便问冷飞雪:“你可知青鸾的来源?”
冷飞雪听到这个名字后,心中一颤,缓缓点头。
“傻站着做甚么,先发个誓。”青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