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忠,乃是‘碧落轩’副轩主,此人经历传奇。传说他好武成痴,整天不眠不休,研讨刀法。那刀法原是一山中隐者所授,名曰‘归隐刀’,传闻那刀谱用字沉稳郁实,招数多取自杜诗。白一忠乃一介武夫,那里参透得了刀诀真意,苦闷数载,郁郁寡欢。一夜,电闪雷鸣,他酒醉奔出屋外,倒在河边淋了一夜雨。说来也怪,自那今后,他俄然悟了,将那刀法练得得心应手。只是因长年忧思,未老先衰,落得满头花发。此人功成后,天然在江湖中闯出了清脆名号,只可惜他的刀法名曰‘归隐’,他却好战喜功,嗜杀成性,人称‘白发修罗’。”说到此处,白青颜拉过侄子,低声道,“你好好记取,这小我千万惹不起。”
“小冷,你如何来了?剑诀背完了么?”赵洛寒用心板起脸唬她。
但见山野雾霭中,两道身影如迅光电闪,缠斗作一团。
“别傻站着,可看细心,转头好好练剑。”赵洛寒挥手让她退下,像是就此不究查了。
洪浩推了她一把,使个眼色,表示她去见礼。
“苏教主这招使得是‘飞渡镜湖月’,其身形漂渺轻灵,鞭法声东击西,以虚化实。修雨,你可记牢,决胜常常只在一念间,真假亦只一线之隔,你需辩白得清才是。而这白轩主乃是老江湖,自是晓得以稳定应万变之理,他只消出一招‘阴阳割昏晓’便破去对方真假乱象,也只要如此刀法才配得上那把‘孤灯大刀’。”一名年近半百的父老正向身边立着的少年讲说战况,那少年与冷飞雪年纪相仿,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得缓慢。
“呔,丫头,给了你三年风景,还就这点本领?”白一忠抬头一笑,一头白发随风乱舞。苏天璇一声娇斥,运起内力,长鞭“嗖”的号召畴昔。
“白轩主,传闻你要跟苏教主比武啦,我能够观战不?”小冷再也不怕这位满头白发的壮汉了,围着他闹个不断。
木剑脱手飞到赵洛寒脚下。但听赵洛寒骂了句“白痴”,又听得身后一阵狂笑,小冷扭头一看,但见老槐树下白一忠白发如雪,一口“孤灯大刀”闪着寒光。
“长安柳、洛阳花、沧浪水、镜湖月、西岭雪,”谢修雨喃喃道,“可都是些了不得的大人物。姑父,你看那白轩主为甚么头发全都白了,他看着倒不比姑父年长,姑父的头发也不致斑白如雪。”
小冷得令,好不光荣,牵了雪獒,复又退回洪浩身边。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大的场面,看到险处,又是捂眼,又是顿脚,恨不能亲身上阵。
比试到此,已是毫无牵挂。那白一忠面色沉着,而苏天璇早已气喘吁吁。明眼人都看出白一忠部下到处包涵,不想苏天璇钻了空子,化明为暗,趁白一忠罢手之时,改由背后攻击。
白一忠轻巧避过,嘲笑道:“苏教主,背后伤人,可不是甚么好招。”
得意了木剑,小冷益发勤奋地练剑,风雨无阻,只叹涓滴不见长进。这日,赵洛寒、白一忠措置完帮务,回至江南分舵,恰见小冷在勤奋,不由立足瞧瞧她的停顿。
“哈哈,几日不见,你更加奸刁了!轩主怕是拿你没体例了吧?”白一忠笑道。
“嘿嘿,轩主,是我让她来喂飞雪的。”洪浩笑着打圆场。
在场的多数识得那父老便是“锁月楼”掌门白青颜,而那少年是其妻侄谢修雨。白青颜无子,视谢修雨如己出,将其带在身边亲身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