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的内力太差,”他略一沉吟,“先练内力,将根本奠好。恰好有‘黄金泉’互助,每日上午你到泉里练‘云蒸霞蔚’,午后随我练刀,内力与刀法双修。”
“刀功不错,就是不知厨艺如何。”她悻悻道,“我猜普通。”
她暗自好笑,又绷着脸道:“哼,想把女人灌醉图谋不轨,做梦!”
“竟有如此服从?”她道,“如果阿箩姐姐在就好了,她为了帮我,被苏天璇害得落空了内力,如果她能在这泉水中浸泡,可不就能规复内力了?”
“你返来了,”他若无其事道,“去门外埠里摘点胡荽来。”
赵洛寒忽而叹道:“我确是太也偏疼了。当年,轩中弟子都想成为我的门徒,都想得我传授刀法。可我偏不喜好收门徒,总嫌门徒聒噪烦人,便让他们跟从老白、龙长老等人习武。你倒是个例外,虽未收你为徒,但自你入轩后,我便突破常例,手把手教你。当初轩内诸人都曲解我,呃,喜好你,实则不然,一开端只是因为惭愧而想弥补。”
他一愣,思路回到十多年前,他曾在冷飞雪父亲手中得见此扳指,那是“光荣堂”堂主世代相传之物。现在怎会在她手中?……他面色一僵,悄悄将扳指放入她怀中,随后回身出门。因只要一张床,他便在外屋用长凳拼接作床。
她正想说本来另有“光荣堂”的人,但转念一想,赵洛寒曾与“光荣堂”结下仇怨,现在本身阴差阳错做了堂主,此事还是临时不奉告他,便道:“嗯,我单身一人来的,途中还碰到大沙暴,幸幸亏突厥贩子援救。”
“不可,我定学不会的,我的内力根底差,悟性低,还是莫白搭时候了……”她支支吾吾道。何况那是赵家家传刀法,怎可等闲传给我一个外人。
“嗯,”他点头道,“十几年前的事了,虽是逢场作戏,但君子一言。”
吃完饭,清算一通,二人便无事可做,只剩大眼瞪小眼。赵洛寒道:“你在屋里坐坐,我到屋后泉水中泡个澡。”顿了顿,又道,“等我洗好,你也去。”
“江湖险恶,技多不压身。”他皱眉道,“听我的,不会害了你。”
他浸泡在泉中,周身顿觉暖和,又因服下人面花,恰好运功断根体内毒素。他运转赵家内功心法“云蒸霞蔚”,刹时身材周遭环绕了一圈白气,好像云海之上的大罗神仙。他如此练了一个时候,但觉浑身充盈、神清气爽。本想照平常一样持续修习至深夜,又想到冷飞雪独安闲屋内,唯恐她无聊,便提早结束了。
“轩主对我最好了。”她撒个娇,抿嘴一笑。
很久以后,她抬眼看天,已是月上树梢,暮霭沉沉。她深吸一口气,心想:罢了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吧!遂起家回至板屋,却见桌上整齐摆放了四菜一汤。红烧羊肉、胡芹小炒、清炒芸苔及羊骨汤。她吞了吞口水,摸了摸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以手指拈起一片羊肉,放入口中,肉嫩多汁,鲜而不膻。
她尚在踌躇,却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本簿子:“我连夜赶写了十招刀诀,你先熟记,我再从旁加以点拨。”
她脸一红,哼了一声,又跑出门去了。她绕着板屋走了一圈,发觉此地多是参天大树,四周鲜少有人居住,风景也算不上奇峻,唯屋后有一处泉水甚是风趣。那泉水从地底汩汩冒出,堆积成洼,触之暖和,应是可贵一见的温泉。她蹲下身,见那泉水竟泛着幽幽金色,又以手悄悄拨动泉水,只觉清澈暖和,甚是舒畅。她掬水洗脸,顿觉神清气爽,竟如置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