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冷飞雪非常绝望的叹了口气。
“大食、大食……”冷飞雪低头喃喃自语,“那是甚么处所?间隔此地有多远?”忽地昂首问道:“国师可知如何能至大食?”
李乾顺听闻她婉拒堂主之位,面露憾色,幽幽叹道:“李氏皇族本就人丁薄弱,若你再不帮朕,朕该信赖谁呢?实不相瞒,朕甚是中意皇儿仁爱,今后筹算将天下交给他,朕见你与他甚为投缘,如果由你领受‘光荣堂’以帮手他,朕自是放心。你可知‘光荣堂’大要上是□□的江湖构造,实际眼线已遍及宋、辽、大理、吐蕃诸国,乃是我大夏国奥妙谍报机构。当初朕为了拉拢没藏家属,认命没藏哲秋为堂主,原觉得喜获得力干将,岂料他在任期间勾搭宋人。他培养的万千死士有多少是尽忠他的,又有多少是尽忠朕的,朕竟不能一一辩白!无法之下,朕只能将堂内死士悉数换血,耗费之大,朕至今仍心不足悸。朕已决定,外人决计不成再用,只用李家人。”
“宋僧妙空自入得高台寺,每日晨钟暮鼓,随寺内和尚□□迟早课,大要上循规蹈矩,毫无马脚。”他道。
一行人策马飞奔,尘沙滚滚,马蹄得得。此前,绝尘调派多量人手至姑苏,他又从当选出七名死士,与之前来的三位,一同护送冷飞雪返回西夏。十二人马齐赶路,扬起一起浓尘,令路边茶铺歇脚的过客侧目而视。
“吁!”忽听一声勒马令,冷飞雪回神一看,但见前头火伴提缰止步。绝尘探明环境,向她禀告道:“堂主,前头满是死尸,看来我们得绕道而行。”
她只得赏识老衲人不急不火的烧水泡茶斟茶,她如坐针毡,只想快些说完,可那国师偏不如愿,又命奉侍和尚奉上茶点。
“宋帝无道,宋民自是可悲,命如蝼蚁,死如草芥,看模样多数是受剥削而死的。”绝尘道。
他这一番推心置腹,说得冷飞雪哑口无言。
冷飞雪行礼道:“打搅国师清修了,我有一事想就教国师。”
冷飞雪轻叹一声,只得绕道而行。
待十二人步入兴庆府,已是入冬时节。冷飞雪入城后,一刻也不断歇,直接往西夏皇宫参拜李乾顺。
“合安,朕至今为止只要仁爱一子,可惜他年纪尚轻。其他宗室子嗣有濮王和舒王,此二人德才兼备,晓得蕃汉笔墨,但二者家属权势盘根错节,外戚力量错综庞大,若任命二人中的一名,便是获咎了剩下的阿谁家属。朕不得不利用均衡之术,弃他二人不消。唯有你,瑾王遗孤,正统皇室骨肉,一来名正言顺,二来与朝臣权势无任何干系,朕自是信赖你。”李乾顺道。
冷飞雪并不吭声,只冷静将目光投向窗外,已是暮色苍茫。
冷飞雪顺手拿了一块,胡乱咬了一口,却食不知味,低头忖思很久,才道:“国师,你可还记得从宋国来的阿谁妙空和尚?”
“郡主有何筹算?莫非想往大食寻妙空?”嵬眻神采一沉,“大食离西夏何止数千里,关外黄沙漫漫,郡主如何能冒然前去?”
“是啊,他往西域去了,说要做个苦行僧。”她幽幽叹道。
“你想去哪?”她问道。
“让他出去。”他转头对冷飞雪笑道,“定是传闻你来了,迫不及待想同你顽。自你不辞而别,他每天念叨着合安姐姐,我这做父亲的,真是妒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