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谷后,霍行云将她二人带到一家堆栈临时歇脚。冷飞雪先将李笑寒安设好,委实难捺心中迷惑,忙找霍行云问个究竟去也。
“师父,你可知同我一起关在牢底的那位女子,她是西夏公主。”她道。
“师父,快点奉告我――”冷飞雪娇嗔道。
她一愣,没想到师父甚么都晓得。
李笑寒一进屋便瞥见搁置在桌上的“刈泪刀”,她的眼睛暴露庞大神采。沉吟半晌方道:“冷女人,你在大宋可听过洛儿的名号?”
冷飞雪道:“我听苗大哥他们说过,‘光荣堂’前任堂主是被师父手刃的。”
“你为替他报仇,连买凶之事都敢做,这会子倒不让提他了?”霍行云笑了笑,又道,“我潜入‘千愁谷’以后,刺探得谢修雨这小子不安美意。一是要将‘月澜皂绢甲’据为己有,一是要利用你结婚。他乃至假借‘人皮画匠’之名监守自盗,我天然不能让他如愿。”
“早些年‘玉真教’的‘缉舌令’,比来‘介入派’的江湖通缉,你竟还好好活着,这还不敷放肆?”他笑道,“乖门徒怎就变得如此恶劣了,都是轩主宠的罢。”
他道:“做人要善始善终。”看了看那把“刈泪刀”,忽又想起甚么:“这刀交给你保管罢,藏好了。”
霍行云目睹着冷飞雪哭势难歇,只好道:“乖门徒,先随为师出谷去,找个处所再哭,可好?”
“还好他死了……”他叹道,“为师也杀人无数,你可也讨厌我?”
“师父我错了,只是……只是你能不能别老提轩主?听着怪烦的。”听了李笑寒的故事,冷飞雪确切不想听到赵洛寒的名字了。
“看你们师徒二人应是大宋江湖人士,赵洛寒十七年前既能顺利突袭‘光荣堂’,定是能够名扬江湖的。你们可曾听过他?”她诘问道。
霍行云道:“也好,你且暂住于此,待我办完工作,便带你找一处温馨之处落脚。”
“十七年前的事,畴昔那么久了,你又问他何为?”他幽幽叹道,“门徒,为师劝你一句,若想多活几年,还是胡涂些好。”
“哎,我又猜错了。”她叹道,“那‘千愁谷’为何一小我都没了?”
李笑寒幽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霍行云又是一声嘲笑:“你倒时候不忘轩主。”
霍行云仍然点头,又道:“这把刀是从没藏哲秋手中而来。”
“被西夏天子清理了罢,”他道,“你被关进潭底大牢以后,就在谢修雨的葬礼那日,皇宫里派来使者道是没藏哲秋通同宋国权臣,定了卖国极刑。”
面具下的脸是冷飞雪做梦亦想不到的,那张熟谙的面孔。只是他的目光不似往年那般和顺,却多了几分陌生的冷峻。
“得了,你不要就算了,我收着。”霍行云收起那“刈泪刀”,又道,“高台寺的妙空和尚托我带了样东西给你。”
“皇权真可骇。”冷飞雪感喟一声,又想起那位惨痛的西夏公主,她蒙冤受辱十七载,有无能够沉冤得雪?
她拿了那刀,为免睹物思人,忙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