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人火上浇油?究竟是甚么人!”冷飞雪怒道,试图上前破门而出。火苗一舔,但听嗞嗞作响,衣袖一角已被烧得焦黑。阿箩拉住她,喝道:“别硬闯!”
冷飞雪忆及方才那刺客,猜想定是其人钉死门窗且火上浇油,又想,究竟是甚么人要对青鸾下如此狠手?莫非是后宫争宠?她打了个寒噤,眼角余光瞥向青鸾,但见她眉梢脸颊沾满烟尘,同本身普通狼狈,却始终不见她闪现一丝惧色。冷飞雪又想起以暗器击毙刺客之人,若不是阿箩,会是谁呢?是青鸾么?不对,她并不懂武功。是前来援救的寺人?可小小内侍寺人怎会身怀绝技?她四下寻觅那寺人的身影,不料面前皆是普通无二的寺人,来往闲逛,却不知是哪一名。
赵嬛嬛道:“听母亲说,是你救了她?”
赵嬛嬛道:“不,他并非公子贵胄,也非名商大贾,他只是浪迹江湖的侠客。”
“小冷,你故意上人么?”满上酒,赵嬛嬛问道。
那突入之人明显看清她们,冷飞雪心中石头落地,正感慨有救了,不想来者从身后抽出一把软剑,嗖嗖嗖向她们袭来。
“我也不太清楚他是甚么样的人,”冷飞雪叹了口气,“但是他死了,所以是甚么样的人已经不首要了罢……”
“父皇,女儿故意上人了。”当着一屋子太医寺人宫女的面,赵嬛嬛直言不讳道。
冷飞雪听得世人唤那少女“柔福帝姬”,方才晓得此人是天子之女赵多富,而“嬛嬛”应是其乳名。
“嘿嘿,”赵嬛嬛拍了拍她的肩膀,开朗笑道:“那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别人欺负你了,尽管来找我!”
忽见一条人影从门外掠过,紧接着闻到一股刺鼻的烈酒味,眼睁睁看着那火苗如龙窜天,一时火势更旺,直逼得三人连连退后。
“小冷,你的伤……”阿箩发明冷飞雪后颈有血排泄。
“他是甚么样的人?”那公主一脸猎奇。
“站住!”忽听身后有人叫她。冷飞雪转头一看,竟是那赵嬛嬛。
何故养在深宫的公主恰好都爱上江湖飘摇的荡子?李笑寒如此,面前这位赵嬛嬛亦如是。当日冷飞雪与妙空和尚易容成卖香料的贩子,于东京“遇仙正店”巧遇了沈傲与卖花女的纠葛。而那位卖花女恰是面前的柔福帝姬赵嬛嬛。因当日冷飞雪带着假面具,卖花女并不认得她。
二人聊了半晌,冷飞雪于华灯初上时方回至芷絮斋。青鸾正气定神闲地抚弄瑶琴,阿箩在一旁发楞。冷飞雪将王贵妃之事扼要告之,青鸾道:“我都传闻了,小冷女人还建功了。”
“甚么味道?”三人异口同声道。
“侠客?何为侠客?”赵佶皱眉道,“那些背叛谋反的乱党暴民也自称‘侠客’、‘义士’,嬛嬛年纪尚轻,切莫被贩子歹人蒙蔽了。”又见一屋子人,挥手道:“都退下罢。”
冷飞雪正想找个机遇辞职,却被这公主的面貌吸引了。倒不是因她具有倾国之姿,冷飞雪总感觉曾在哪个处所这张面孔。想了又想,忽地灵光一现。本来是她!
“阿箩!”冷飞雪心想,阿箩乃是暗器妙手,方才定是她脱手。但转念一想,不甚仇家,阿箩内力尽失,哪来的力道射出暗器?
“我偏要固执。”赵嬛嬛负气似的一干而尽,“他明显喜好我,却老是推开我,躲着我,也不知是拘束害臊,还是有别的甚么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