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也不必妄自陋劣,”青鸾看破了她的自大,“虽不妙手刃仇敌,然假借别人之手,也何尝不成。”
“小冷,跟我们归去,只要你说出秘法下落,我定会向掌门讨情,不伤害你分毫的。”谢修雨好言劝道。
“多谢。”苗十六反应最快,忙向叶未央伸谢。
温若听她这话,只道是酸他,便只一笑置之。苗十六道:“小冷你既与这里的仆人了解,该当拜见拜见。”
“何意?”她面前一亮。
冷飞雪微微低头,耳边响起昔日赵洛寒对本身独一的承诺,甜美而心伤。她不想对旁人提及此事,心中倔强,面上却只淡淡一笑。
如此变故,苏天璇等人始料未及。都知这叶未央为人凶险几次,可真是低估了他。苏天璇万般无法之下,只好命部下鸣金出兵,退守在山庄以外。
“苏女人等甚么,还不快些叫你的虾兵蟹将们滚出山庄。莫非要等我将她杀了,大师落个两手空空么?”叶未央接着道。
“你们从这枯井下去,井底草丛有个机括,开启后便是一条秘道,你们快快拜别。再迟一步,灵噩道人定要派更多人来。”他道,“今后隐姓埋名,各自度日去罢。
“这我也不知了,怕是得赴西夏国一趟。”青鸾道。
冷飞雪的一句话,让“介入派”一干弟子舒了口气,谁又至心想作决死斗争?历经一番厮杀,“富甲山庄”里外尸身横陈、血腥漫溢,再拼下去,只是两败俱伤,无人情愿如此。
“哎哟!”这声叫唤并非冷飞雪呼出,竟是从谢修雨口中收回。他面露焦心之色,看来却像是体贴。只可惜,冷飞雪再也不信赖此人。
“咳咳咳!”冷飞雪憋了好久才得以吸上一大口气,一时话也说不上来。
冷飞雪点头道:“我这就跟你去,但请你高抬贵手,放了他们。”
青鸾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既然大宋无能人,何不放眼他国?‘人皮画匠’即使可骇,却也非无人可降得住他。听闻西夏国有‘光荣堂’,专养杀手死士,各个神出鬼没,技艺精绝,若能请得动他们,说不定有一线朝气。”
俄然,阁楼上传来一阵素琴之音,琴声委宛,曲调别致,竟是温若这类经常流连风月场合的荡子也闻所未闻的。温若感慨道:“闻此琴音,便知调琴者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叶未央笑道:“不美意义,本公子就喜好夺人所爱。倘若所爱不为我得,那么宁为玉碎,也不叫旁人捡了便宜去。”说着,从腰间取出匕首,往冷飞雪胸口狠狠扎去。
“悲哉,”青鸾叹道,“你这是想活在畴昔,并且活在别人的畴昔,还是一个死人的畴昔。”
“嗯,”冷飞雪思考很久方道,“轩主他为何俄然染上‘五石散’?”
“赵洛寒一死,普天之下怕只要这位女人晓得赵家家传秘法的下落了。你们想获得的,也恰是本公子想获得的。本公子正愁如何找寻,不想你们却助我一臂之力。”叶未央笑得阴鸷可怖,手上劲道一紧,冷飞雪被扼得干咳几声。
这里恰是青鸾女人地点的“荻花苑”。天气尚早,才近拂晓,诸人忽来此地,却不好打搅仆人。沈千柔对这青鸾自是心胸不爽,虽说夫君是来此地吸食“五石散”,但她终归是夫君在外豢养的舞姬。现在又得知庄内竟有条秘道直通此处,不免介怀。而冷飞雪又因青鸾对赵洛寒有过密切之举,心中不甚欢乐。其他的人更是与青鸾从未会面,一行人竟呆呆站了好久,也不去拜访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