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对此有兴趣?”他道,“不过是些古玩珍奇,从这儿进货,那儿倒卖,买卖做大了,口儿翻开了,事件便益发多杂了。”
她嗔道:“胡说甚么呢!”
平话人持续道:“赵氏神正视出江湖,天然也为‘人皮画匠’所觊觎。那‘人皮画匠’原应找‘锁月楼’的费事,不想经冷飞雪一折腾,谢修雨这么一转手,白家倒是消弭了祸端。唉!悲夫,悲夫!那冷飞雪还傻傻觉得神器到手,心中窃喜呢!赵洛寒见那吴钩展转落于她之手,自是知其大祸临头,为救她性命,竟将吴钩放于身边,自行保管。阴差阳错,枉送了性命!哎,痴情也好,自大也罢,赵洛寒怕是到死也未曾推测,那‘人皮画匠’竟短长如此,一招将其毙命!一代刀客,今后命陨!”
“按理说,郎情妾意也无可厚非,可那冷飞雪倒是个水性杨花的,她与原‘锁月楼’的谢小公子谢修雨却又有一段说不清扯不明的含混干系。此人一面哄着赵洛寒,一面竟还骗了谢修雨以吴钩‘鬼神泣’为聘礼迎娶她。这‘鬼神泣’乃赵洛寒近年锻造的独一一把神器,原以重金卖给了‘锁月楼’,此事天下尽知。不想冷飞雪贪婪无度,想将其据为己有,谢修雨也为情爱冲昏脑筋,便背着姑父白青颜擅自取了吴钩献给心上人。”听到此处,世人嘘声一片,多在骂冷飞雪无耻。
半月后。
沈千柔道:“怪不得好久不见公公,他白叟家向来行迹不明,我竟连他何时在庄内也不知。”
“她独安闲居处悲伤罢,”苗十六叹道,“这丫头一向都说是她害死了轩主。”
苗十六拿了一个狭长锦盒走近,道:“我们来时,桌上摆了这个空锦盒,想必是装吴钩的。”
“都是些甚么买卖?”她问。
“小冷人呢?”沈千柔道。
“吴钩?”沈千柔迷惑道,“那东西不是在白青颜那儿?怎会再与轩主有干系?”
“这位女人,你脸红脖子粗的急甚么?”平话人笑道,“老头儿又没说你!”
“胡说!”阿箩一拍桌子,起家道,“红口白舌的说谁呢!”
马车之上,但见她眼角通红,低头不语;叶未央一起欣喜并无感化,只觉无趣,便呆呆望向帘外。
听他此言,诸民气内怅惘,一时沉默无语。
沈翻开一看,上书:“悉闻赵君新炼得吴钩‘鬼神泣’,余心神驰之,不日即来取之入画,望不吝赐之。画痴敬上。”
他一听,眼神一暗,忽又笑道:“别是听错了罢,姓赵的怎会死在……”沉吟半晌,忽又想起甚么,对沈千柔道:“夫人,你好生安息,我去去就来。”
讲到此处,有一看官打断道:“那‘刈泪刀’究竟有何奇异之处?”
三人放下茶钱,便分开了。身后,平话人一声笑,复又持续开讲。
“富甲山庄”本来只是半个江湖世家,祖祖辈辈均以经商为业,只在叶未央这辈,涉足江湖。
“如许一把好刀竟在赵洛寒手中丢失,委实可惜了。”那平话人点头叹道,“但也好过人刀两亡……再说这赵洛寒年青有为,接任‘碧落轩’轩主以后开疆辟土,将此派强大成为‘中原第一大帮派’,近几年又将触角伸及江南,合法蒸蒸日上时。岂料数月之前,他忽地宣布金盆洗手,而彼时恰逢‘人皮画匠’重出江湖。武林人士纷繁测度,他是否因惊骇而挑选明哲保身?老头儿倒觉得,赵洛寒非贪恐怕死之辈,仓猝退隐,定事出有因。咳咳,究系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