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酷寒言道:“她平日没大没小惯了,有甚么好希奇。不知你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轩主。”他忙替她取下包裹,放在一旁,“你们不消送这些来,我不过在此小住几日,终是要走的。”
冷飞雪自是不肯与他一道,他也不勉强,便一人走了。这下小冷心中更是奇了,那青鸾如何不与他一起回?
她一听“走”字,双眸立即暗了,一言不发地将那冬衣清算好放入柜中,又将棉被抱到床上。
“听闻赵兄退隐江湖,鄙人恐怕你闲来无事闷得慌,便特地带了青鸾女人来,她能歌善舞,定能为你解乏。”叶未央眼角勾起,似笑非笑。
“嘁,”他蔑笑了声,“你没这个本领。”
过了半晌,那青鸾女人欺身上前,俯在赵洛寒耳根说了甚么。那赵洛寒面色一沉,却也不再多话。冷飞雪见那陌生女子美绝艳绝,又离赵洛寒极近,只觉其举止轻浮狎昵,不由心中泛酸。
“那叫你甚么?赵、赵大侠?赵大叔?赵大哥?”她喃喃道,心中却仍在想,那青鸾为何还不走,莫非她要留在此处,这里只要一张床,难不成与轩主同睡一张床?不成不成,轩主又怎会跟陌生人同榻而眠?
待菜色上齐后,天已然黑了,雪也越下越大,赵洛寒忙让她吃完快些归去。不想她磨磨蹭蹭,数着米粒用饭,一时又讲“介入派”如何虚张阵容,号称在各地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人皮画匠”来,可惜那“人皮画匠”始终悄无声气。提到轩中弟子有些并不平白一忠,洛阳总舵、长循分舵、川蜀分舵、两广分舵都有人对白心存疑虑,更有川蜀分舵舵主想自主流派。又提及“玉真教”、“锁月楼”旧众趁着“碧落轩”内哄不决,欺负伶仃本轩弟子。
“嗯,我早推测了,”他笑着,也不知从那里找来两个精美的小箱子,“别忙活力,我这另有一箱金银和一箱金饰,都给了你罢。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奁,好是不好?”
“别叫我轩主。”赵洛寒似有些不耐烦。
“嗯,”她道,“才往茶里吐了口水,你爱吃不吃。”
“那、那……那我以身相许,你也不归去?”她一顿脚,义士断腕。话虽说得莽撞轻飘,可心中却模糊作痛。这些天她垂垂发觉本身对轩主的豪情不太对劲,已然超出了渴念之思,超出了同门之谊,超出了纯真的崇拜。见不着轩主,她欣然若失;瞥见轩主身边坐着苏天璇,她又心如针扎;听轩主说要退隐,她差点没崩溃。或许,这就是所谓,喜好上了他罢。
她仍不断念,拉着他道:“轩主,我若以身相许,你便随我归去,好是不好?”腆着一张无辜天真有害的脸,像是小孩子不负任务的打趣。可她怎会不晓得,本身惊骇得几近在颤栗,怕他回绝,怕他分开。
“金饰?满是家传的。”他道,“我此生既不娶妻,要这些也无用,你喜好便拿去好了。”
她用心道:“是啊,沈姐姐他们都有好多个箱子,就我只几根破画笔。轩主你太也偏疼了不是!”
冷飞雪尚兀自发楞,也不知如何被推出了门外。但听门“哐”的阖上,她心中反几次复只道:为何阿谁女人不走?
叶未央呷了口茶,笑道:“赵兄,你家小冷更加短长了,只可惜你孤负了人家一番‘以身相许’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