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闻言恍然大悟，难怪当初赵洛寒同叶未央缔盟，而又对“玉真教”连根肃除。原觉得只是江湖恩仇，不想背后竟有这些干系。
冷飞雪点点头，当时“碧落轩”人手冷落，她同阿箩、温若、苗十□□人无处可归，狼狈不堪，幸得叶未央佳耦伸手援救。
“龙不归倒很奇特，他竟未中毒。”叶未央道，“那次差点失手。”
赵、叶对视无言，沉默很久后，赵洛寒方道：“蔡攸。”
赵洛寒瞪了他一眼，方道：“‘人皮画匠’并非一人，我和你师父都曾是。江湖传闻‘人皮画匠’忽男忽女，倒不是因为‘易容术’，只是因为很多人都曾接到过‘人皮画匠’杀人取物的号令。除了‘七煞’武功可谓一流，其他杀手的武功也不过尔尔，如何能顺利杀人夺器？正如假叶钧在豪杰大会上所说，杀手用了一种名为‘清扬婉兮’的奇毒，此毒可让人堕入长久昏倒，且能令人麻痹致幻，是以受害者眼中的各个杀手都如鬼怪般出入自如，仿佛武功天下第一。不过此毒剂量一大，便会在人皮肤上留下红斑，为掩此迹，杀手常常行凶后总揭下被害者之人皮。当然，你师父和我偶然也并不利用此毒，直接杀人取物，但主高低了号令，不管有无用毒，为同一行动，都需揭下人皮。”
冷飞雪听罢，心中一阵恶寒，不想本身寻了多年的“人皮画匠”竟是轩主和师父。那当初在辽国杀她的，莫非不是叶未央，倒是赵洛寒？
“呃，那白长老也是你杀的么？”冷飞雪俄然想起了白一忠之死。
“说了这很多，那‘假叶钧’究竟是何人？”冷飞雪迷惑道。
叶未央道：“好笑是好笑，却亦可悲至极。一个国君昏庸至此，怕是离亡国不远了。”
“那你厥后还想杀我呢，也是阿谁‘少主’假叶钧的号令？”冷飞雪想起出了大宋皇宫后，叶未央一度想要杀本身，青鸾还替己讨情了。
赵洛寒又对叶未央道：“老主上派人归还了母亲同我的存亡契，前提是要我护送他离京。”
叶未央道：“恰是他，他是‘少主’，乃父蔡京便是‘老主上’。”
“本来这便是‘人皮画匠’原委！也过分好笑了些！”冷飞雪语结，差点儿没喷出一口鲜血。委实太扯淡了些，数十年来令江湖闻风丧胆的“人皮画匠”竟有这般不堪而好笑的委曲起因。
赵洛寒道：“蔡京非江湖中人，他平生并未习武，然其次子蔡攸实乃武学奇才，算是半个江湖人，只不过很少显山露水。蔡京官拜宰相，曾向徽宗倡导丰、享、豫、大之说，以此装点承平，徽宗听信其言，尽情享用。蔡京父子为逢迎昏君，使出浑身解数。知昏君爱书画，便举国网罗名画；知昏君爱奇花异石，便不远千里由江南北运至汴梁。徽宗一次入了蔡相府，见蔡攸保藏了一把好剑，颇感兴趣。蔡攸遂将此剑献给徽宗，徽宗大悦，重赏了他父子。蔡家父子始商讨，布局江湖，网罗神兵，终是策划了‘人皮画匠’。”
叶未央惊诧望向他，面色亦黑了下来。
叶未央点头道：“没去过，莫非大辽也有‘人皮画匠’的行迹？”
“杀人放火，搜刮民脂民膏？”冷飞雪迷惑道，“你们究竟做的甚么谋生？”
“呵，这对父子倒是风趣，斗了这么些年，至今也不消停。”叶未央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