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见她瘦骨嶙峋,双目凸起,不由心疼道:“皇后且别管其他,好好保重身子才最要紧……我会劝皇上援辽的。”
一串疑问将世人问得提心吊胆,但听冷飞雪避重就轻道:“我是宋人,也是西夏人。”
“当然记得。”她喘了口气,昂首迎向他的目光。
“如此看来,毫不能让完颜宗瞥见到郡主,”嵬眻国师叹道,“只能找小我顶替郡主和亲。”
当时,她一心想着离轩寻觅师父,却被赵洛寒禁足。温若等人皆开打趣道是轩主定是喜好上小冷,想要金窝藏娇。她不谙世事,还自作多情的安抚赵洛寒:“纵使今后我找到快意郎君,也会带他一起贡献轩主的。”
“无需多想,”他又道,“你再无挑选,乖乖做我的夫人便是。”
“快滚罢!”李乾顺无法地敲了敲她的头,忽想起瑾王幼年时纯洁的笑容。
李乾顺叹道:“合安,为了天下百姓,苦了你了。”
“嗯,”他淡淡一笑,“偏你最好。”
李乾顺点头道:“此事便交由国师去办。”又对冷飞雪道:“现在称了你的心了,也不消远嫁,也不消守灵了。”
“金国大元帅完颜宗望求见!”忽有人仓促来报。
李乾顺面色一沉,道:“早点嫁了,好过你胡思乱想,再度泥足深陷。”
冷飞雪闻言调侃道:“西夏为求自保,决定送出宗室女同金人和亲罢?皇上顾恤我父母双亡,这般迫不及待的要将我远嫁他国,我真是好生感激……”
“本王攻无不克,边幅品德分身,莫非委曲你了?”他勾起唇角笑得耐人寻味,“何况你若悔婚,大金军队必将以此为由,一举踏平你的故乡。到时你便成了千古罪人,留下一身骂名。”
说来也奇,耶律皇后与她谈天后,精力好了很多。
“冷女人可还记得本王?”他走近她问话,一时履行绞刑的侍卫皆止住行动。
李乾顺看了一眼嵬眻国师,国师叹道:“由不得郡主了。来人!”
时隔多年,忽就想起了这话。只是“郎君”并不“快意”,更不知如何“贡献轩主”了。她叹了口气,挑帘望向远天。风更紧了,割在脸上,生疼,吹进眼睛,红了眼角。
“谢皇上,”她嘲笑道,“只是你让一具尸身出嫁又何必呢?”
“是。”她应下。
她得了大赦令,拔腿便要走。
冷飞雪听闻李乾顺提早召她进宫的启事后,哭笑不得。
世人倒抽一口冷气,这明说是和亲,实际上与抢亲有何辨别?无法国小兵弱,只能仰人鼻息,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