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淮想了一想,只简朴列举道:“奉侍她喝一回茶,她能让你去倒八回,一忽儿说茶热,一忽儿说茶凉,一忽儿说茶浓,一忽儿说茶淡,一忽儿说茶杯欠都雅……给她捶腿时,她一忽儿说重,一忽儿说轻,一忽儿说这疼,一忽儿说那痒……给她读佛经时,一忽儿嫌声大,一忽儿又嫌声小,一忽儿嫌读得快,一忽儿又嫌念得慢……找人给她抄佛经时,不是抉剔字丢脸,便说字太小,然后就更加罚抄……”
——她是不想惊骇,但是,南姗现在内心特没底:“那万一我服侍她汤药时,她一个不欢畅,咣当一声,拿药碗砸我脑袋了,那可如何办?”她又不能反砸归去,会扳连爹妈的说,这年初不风行一人做事一人当,很轻易搞连累的呀。
萧清淮一语总结:“统统她讨厌的人。”
南姗无语辩驳,只得道:“可太后……她这也过分度了。”
跨入慈宁宫的大门,便有内监迎上前来问安:“五殿下和五皇子妃来啦,快快请进,好多主子都到啦,皇上这会儿也在殿内呢。”
就算看不惯孙子偏宠妾室,你罚甚么不可,竟直接亲身脱手毁人容颜,这不是神经病,就是心机变态吧,你一个尊享繁华繁华的太后,有你这么抨击涩会的么,南姗忍不住问道:“就没人能管管她?”
“傻丫头,又说傻话了不是……”萧清淮抬起左手食指,悄悄摁在南姗眉心,摆布来回挪动着,缓缓抚平南姗的错愕和严峻:“太后毁伤了郑庶妃的面貌,父皇莫非还能反泼太后一脸热茶,为郑庶妃出气做主么?”
迈太高高的门槛,南姗表示得很和顺谦恭,稳着法度随萧清淮进入殿中,正殿当中或站或坐了很多人,不过一个个全都温馨无声,南姗放言瞧去,只见有二皇子庆王爷佳耦,三皇子齐王爷佳耦,四皇子萧清裕佳耦,这三组同她和小五同道一样,都是居住在皇宫以外,另有睿王爷的宗子和次子两对佳耦,天子的高位妃嫔现在一个都不在。
萧清淮领着身边的南姗,神采很平淡的与世人号召,想是怕打搅内殿抱病的太后,声音极是轻微:“见过诸位兄长和嫂嫂。”
南姗无语之极,遂不颁发感触,只想晓得太后对此事,又是如何抵赖的:“那太后是如何说的。”
南姗眉心顿时抽筋似的一跳,忙问:“她都做过甚么?”
萧清淮听南姗言语风趣,笑了一笑,又接着道:“背面另有一名淳嫔,有一段日子,父皇常召她伴驾,太后便又不乐意了,就用心咳嗽装病,让淳嫔去照顾她,到了深更半夜时,她让淳嫔到御花圃去摘梅花,当时恰是寒夏季候,又飘着鹅毛大雪,淳嫔摘返来一次,她说太少,不敷她赏识,便让淳嫔再去摘,还让人一起跟着,不准她偷懒让人代摘,然后,次日一早,淳嫔便得了很严峻的风寒,落了不小的病根,没两年,就病死了。”
南姗只觉心中堵得慌,实在想破口痛骂一番,又生生忍下。
刚略见过礼,苏有亮公公便捧着一柄拂尘,脚步轻巧的走过来,对萧清淮和南姗道:“五殿下和五皇子妃也到了,这便随我进寝殿向太后存候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