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淮亲亲南姗的额头,低声道:“君子一言,八马难追,你四岁时说过的话,哪怕是错的,我也一向都记得……姗姗,你说呢。”
南姗语气淡淡道:“三婶也是做媳妇的人,天然晓得做人媳妇,不比在娘家做女人,三婶心疼婵姐姐,不辞劳苦前来寻侄女互助,爱女情深,真是令人打动,但是,不知三婶可有替侄女想过,大庭广众之下,姐夫那般不顾面子,扯着嗓子乱嚷嚷,置侄女的脸面与何地,侄女才嫁予五皇子,脚底板还没在这里捂热,如果是以与殿下生了嫌隙,侄女今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听南姗提及旧事,叶氏顿时面露难堪,又诺诺道:“他如果……在皇子妃部下做事,必然不敢的……”
不知过了多久,有温热的呼吸喷在脸颊,含笑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悄悄的,融融的,仿佛怕扰了她普通:“小宝贝,在想甚么呢?”
叶氏走后,窝了一肚子火的董妈妈,恨恨道:“她就只心疼本身闺女,半点不为蜜斯着想,七姑爷没头没脑的冲撞殿下,她一点都不想着会给蜜斯带来甚么费事,一门心机只想着蜜斯能帮上她甚么忙……哼,当年,她和襄中伯府订下婚过后,对劲的跟甚么似的,现在,又悔怨的跟甚么似的……”
萧清淮实在是个很细心的人,结婚前,便派他身边最信赖的云芳,来做她的教诲姑姑,不让她受半点嬷嬷的难堪和委曲,结婚后,每次入宫回太后话时,都免不了久跪,起家时他都不忘伸手扶她一把,涓滴不介怀别人投来的非常目光,比起他给她备下的满柜子新衣裳和满盒珠宝金饰,这些更难能宝贵些。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到底也是亲娘身上掉下的肉,女儿流浪,亲娘心疼也在情在理,但是,南姗只怜悯南婵,却不成怜叶氏。
吐槽了几句后,董妈妈又和缓了语气,柔声对南姗道:“幸亏,皇子殿下看重皇子妃,待皇子妃当真是极好的,不说别的,单单今儿个晨起,皇子妃没睡醒,殿下也没出声叫人出来奉侍,是自个穿的衣裳,出门前还特地叮嘱,让皇子妃多睡会儿,不准吵着您,真真是故意了。”
南姗垂眉看着茶碗上头的彩绘,心口有一点点发热,暖暖的感受。
南姗伸手摸摸萧清淮眼角的那颗泪痣,半晌后,微微一笑:“好,我信赖殿下的话。”
南姗低低的笑,声音轻而柔:“哪就这么娇贵了?只是没平日有精力罢了,又不是病得没力量……殿下这般言辞,若给外人晓得了,我可要无地自容了。”
邓家家世倾颓后,邓飞常逼着南婵回娘家打秋风,叶氏因心疼女儿,便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给,她的本意是好的,是想女儿和外孙的日子能好过些,不过,也因她脱手如此风雅,本来就事事惫懒的邓飞,算是找着了四体不勤、仍有银子可花的门路,隔三差五就拉着南婵、抱着儿子来南家哭穷,可每主要到手的银子,不想着如何以钱生钱,扭过脸就又充起阔公子的气度。
不客气的说,邓家式微前,邓飞是被襄中伯夫人宠坏了,邓家衰掉队,邓飞就是被叶氏惯坏的,南婵嫁给邓飞也六年多了,邓飞啥德行,她莫非还没看清么,他一上门装模作样哭穷,就忙不迭的拿银子补助,本身没梯己倒贴了,又到处求人帮助,南姗对此已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