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细的寺人声颤颤悠悠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主子刚刚才去请过,皇上正在措置朝政,这会儿不得空。”
两个宫女几近是落荒而逃,钱太后一脸蕉萃的病态,抡起胳膊捶打在次子身上,哀哀的哭道:“你皇兄好狠的心呐,承风但是他的亲表弟,血脉相连啊,不就是打死小我嘛,多了不起的事,他竟把承风……活生生给冻死了!承风但是哀家的亲侄子,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呐,你皇兄这么做,不用心让哀家没脸么……”
又酬酢半晌,萧清淮被领到外头的男宾中,温氏看时候还早,便将南姗拉进阁房说私房话,方才姑爷在前,温氏不好盯着闺女细细看,这会儿细心一打量,见她眉眼之间一股春媚之意,气色也还好,就是眼窝有点青黑,作为过来人,温氏pass掉房帷之事的体贴,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诸事可都还顺心?”
南姗和温氏说了一小会私房话,便一块去了沈佳慧那边看南筱,里屋一片热烈的笑语声,沈佳慧穿戴一身大红绣牡丹纹案的衣裳,一脸喜气盈盈,裹着南筱的大红斑斓襁褓,现在却抱在君子兰怀中——不愧是当了孩子妈的,抱娃娃的姿式奏是标准。
钱太后难以置信地看着次子,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这个孝子!你们但是血肉相连的表兄弟,为了不相干的外人……”
因南姗是随夫婿伶仃辟府而居,这个‘府外’的范围,很含蓄的包含公婆妯娌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各路支属,闺女的意义是老公很果断的和她站在一条战线,别的人多数各怀心机,想到现在京中最热点的话题,温氏游移道:“前几天,皇上亲身惩办钱国舅之事,那位钱夫人和钱蜜斯为何……”
回过神来的钱太后,不由哭得惊天动地:“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再也不把哀家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哀家为你们操碎了心,你们一个个反倒抱怨哀家不为你们着想……”
南笙长女南筱的满月酒,并非恰逢南瑾老爹的休沐之日,是以他这会儿去上朝还没返来,南姗和萧清淮便先单拜了温氏,温氏半个月没见宝贝闺女,心中惦记的要命,待女后代婿行了礼,便将女儿拉至身边挨坐着,笑容可掬地望着萧清淮,和声道:“这些日子,姗姗没给殿下添甚么费事罢。”
见萧元哲走进殿里,钱太后仿佛终究见到了可心人,气呼呼的拍床哭嚷道:“你也是个没知己的,哀家生你养你,你还晓得来看娘啊。”
南筱小童鞋现在仿佛没有笑的兴趣,被自个的亲妈逗弄了小半晌,只还是懵懂着脸庞,沈佳慧很无法的笑骂道:“……这个小东西,看来是与她爹靠近些,她爹一逗她就笑。”
萧元哲出离气愤地站起家,直接大踏步走了出去,身后的钱太后以手捶床,厉声喝道:“元哲,你给哀家返来,返来……”分开慈宁宫去御书房寻天子的萧元哲,张嘴便道:“实在不成理喻!”
钱太后自成为天下第一高贵的女人后,向来都是她吼别人,已很少有机遇明白到被吼的滋味,现在俄然之间被吼了一通,还真有点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