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姗一脑门黑线的将客人从植物园中请返来。
“竟然这么好哄?”萧清淮抱着已又睡着的小儿子问道。
董妈妈张口便道:“高傲老爷赋闲在家,便每日催促毅七爷读书,大老爷虽不消半夜起家,寅正上朝,可到底也是每日卯正到衙办差熬过来的,大老爷日日天不亮,就在书房等着毅七爷,毅七爷何曾起过这么早,第一天去大老爷书房就迟了,大老爷虎着脸让人去催,毅七爷竟然能睡的纹丝不动……”
晓得南毅大刻苦头,董妈妈不无幸灾乐祸,脸都笑成了灿然盛开的菊花状:“大老爷现在有的是时候和精力,和老夫人也磨的起工夫,三番四次招不来毅七爷,当即便火了,亲身去叫毅七爷起床,现在气候和暖,大老爷也不担忧毅七爷染上风寒,到毅七爷那儿以后,就让人朝床上泼凉水,被浇了透心凉的毅七爷,天然气咧咧痛骂,大老爷握着随身带的戒尺,就照毅七爷身上打了下去,毅七爷被打的大喊小叫,满院乱跑,哎哟喂,闹的全府都听得见……”
南瑾让人把南毅丢削发塾以外,淡淡道——你爱到那里风骚,就去那里风骚,别在圣贤之地风骚。
南姗一边舀着鲫鱼汤慢喝,一边听董妈妈持续道:“毅七爷一日不定时到书房,大老爷就每天这么治他,到现在,好歹勉强治下了他睡懒觉的弊端。”
“我说过的,会待你很好很好,永久都稳定。”
南姗落拓地托着下巴,手里摇着逗儿子的拨浪鼓:“妈妈说来听听,毅哥儿为着甚么事,苦大仇深到如此地步。”
南家那边是董妈妈亲身归去的,午后,董妈妈从南家返来,到自家先沐浴梳洗一番后,才来见昼寝初醒的南姗——萧清淮的端方,内院仆妇凡是外出办事的,返来以后先洗剥洁净了,再来见王妃与他的两个儿子。
也不知叶三婶在佛祖跟前,到底烧的是哪门子香,许的是哪门子愿,大闺女刚跳出了苦海,小闺女却要一脑袋扎进宫门深海,噢,不,精确点说,这回是南琦三叔把自个的小闺女给坑了。
正看到兴味之处,叶氏三婶又哭哭啼啼上门了。。
温流庆可贵来一次,却并不留在南姗家里用饭,他逗了会小石头,又细心瞧了会小豆豆,和南姗闲话不久后,就要带着温玉玳分开,不管南姗如何挽留,他都执意要走,南姗也只能由他而去。
不管如何,南姗悄悄道:“婵姐姐也算是离开苦海了……”
被赞仁德慈爱的钱皇后只得应允,还很贤惠慈爱地表示,如果府里缺甚么了,固然和本宫开口,钱皇后一番客气话,却被萧清淮当了真,萧清淮立时爬杆子表示,府里燕窝的库存不太够了,钱皇后忍住吐血的打动,让外务府去备燕窝。
大小两个奶娃娃全被孩儿他爹招了去,萧清淮嘴里吟着三字经,小石头一边趴在老爹身上卖笑,一边跟着老爹学背书,南姗这个孩儿他娘便落了单,故而,南姗坐在敞亮的灯烛下,握了一把小银剪刀,修着丫环们折来的花枝。
南姗自幼读书识字,还是算是个文艺青年,便感慨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故意人,看来,大伯这回是发着狠管毅哥儿了。”
南姗冷静地没作声。
南姗渐渐喝着鲫鱼汤,有句话如何描述纨绔分子的,江山易改赋性难移,这是比较高雅的说法,如果换糙话来描述,大抵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喝尿,糊不上墙的烂泥,扶不起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