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你且领塞楞额去后院旅游喝茶,我与王爷有事相商。”几番客气话以后,纳兰明珠发了话,塞楞额终究得以从那样令他宽裕的环境中摆脱。
“福晋,塞楞额与贾府之事,你可晓得?”看着塞楞额沉默分开书房,岳乐的内心并不好受,本觉得这一番说教能让他迷途知返,怎料竟是如此反应。在书房里静坐好久,才回了赫舍里氏的正院。
“慧娴年纪尚幼,未到出阁之际,不过既然安亲王有此意,那么订婚之事倒是可行。现在朝中安亲王与康亲王气力相称,揆方既是与康亲王府结了亲,那么此番与安亲王府的联婚倒也正合我意。”明珠向来信赖容若的才气,既然容若能必定的人,想来品性不会太差,如许的身份,如许的才调,宦途也多畅达。既然安亲王主动上门,他天然不会错过这个机遇。
一旁的纳兰性德倒是笑的朴拙,想来他对塞楞额的印象倒是不差,塞楞额点头称谢,两人非常相互赏识。
“王爷,这事儿,此前臣妾倒是略有耳闻。不过还不待详细过问,塞楞额便随了您出征,如此一来,就也搁下了。”遣了下人,正筹办服侍王爷寝息的赫舍里氏听到这话,手顿了顿,倒也未乱了分寸,安闲应了。
“千真万确,我亲耳听到的。喏,不信你问塞布礼,他也闻声了。”见着塞楞额还是一副不肯信赖的模样,玛尔珲便指了指身边的塞布礼,被点名之人赶紧点头表示拥戴。
“那,如果叫他做你妹婿,你感觉如何?”捋了捋须,明珠眯起了眼,盯着容若,透着精光的眸子,仿佛并不肯错过他的反应。
“妹婿?阿玛您的意义是,让小妹嫁给塞楞额?”纳兰容若倒是没想过这层干系,只感觉与塞楞额引为知己是心中所愿,不料阿玛竟是想要与之攀亲。
“听闻安亲王府八少爷幼年有为,又颇得圣上赏识,本日得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倒是叫老夫开了眼界了。”明珠的话,也不知是阿谀岳乐之言,还是心中所想。
“容若,你感觉塞楞额如何样?”送走了安亲王与塞楞额,明珠留下了容若。
“我在额娘屋里听到了,额娘叮咛周嬷嬷筹办聘礼甚么的,说是过几日要去明相爷府上提亲。”玛尔珲的话将塞楞额脸上还将来得及展开的忧色狠狠抹了去,看着塞楞额刹时呆愣住的神情,塞布礼倒是有些慌了。
“想不到纳兰兄竟能看出这些?我还觉得我粉饰得很好,不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一抹苦笑,塞楞额再有力在别人面前假装,若说在前厅中,他仍然尽力扮演着安亲王府八少爷,幼年聪慧,名声在外;扮演着阿玛最赏识的儿子,聪敏好学,孝敬守礼;扮演着颇得明相赏识的护军参领,初入宦途,满腔抱负的少年儿郎。那么现在,他再不肯背着这些束缚演戏,既然被人看破,又何必再苦苦粉饰?
女人间会在相互摸索后开端喋喋不休,男人间却会在觅得知音后含笑不语,落日西下,亭中寒意渐浓,两人的茶盏也垂垂冷却,却无人先提分开。
“塞楞额,传闻你要订婚了?”玛尔珲拖着塞布礼冲进了塞楞额的房间,把正在写信的人给吓了一跳。
“王爷,那明相四令媛,臣妾倒是听闻过她的才情,可年纪与玛尔珲相若,此时与塞楞额结婚,这会不会太早了些?”自从王爷口中说出了这小我,赫舍里氏便在脑中敏捷搜刮着统统相干的线索,终究,她想起了这个在京中很有才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