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轻声喊道,清丽的嗓音穿透了营地里的一片混乱。元空奥妙的看了她一眼――异化着一丝必定和一丝顾虑。他又转头一瞥正在天生的仇恨,便抱起桂妮薇尔,向着马传授和晶雪跑去。
“没偶然候了!”
“受伤了?!”两人都问道。本来凌烟瞥见元空亲热的将桂妮薇尔抱着,脸上另有一丝奥妙的神采,此时又闪过一丝怒容――倒是因为桂妮薇尔的伤势。她从元白手里抢过桂妮薇尔,扶着她纤柔的肩膀、检察她的伤势。纸鸢和墨龙绕着桂妮薇尔一阵飞舞,清澈的墨色流水盘淌过桂妮薇尔大腿上的伤口处,像是墨迹干枯般构成一层玄色的庇护层,纸鸢也撒下黄色的纸符贴在伤口上。
白光一闪,她倏忽冲向仇敌,白炽的长剑轻松切开了血肉怪物的躯体,就像滚烫的刀子切开黄油,齐刷刷的暗语焦黑结痂,扭曲的血肉没法再产生任何窜改。亡灵身上的玄色晶壳只如泡沫普通轻松被捅穿,在高能之下崩溃裂解。
不过,这只是以凡人的视觉所看到的气象,实际产生的过程却更加庞大。凭着对超天然力量的掌控,元空缺手将火焰接住,将其据为己有,并仿照血巫师的神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昂首看去,只见杀手一跃而起,从远处袭来。诡异的亡灵雇佣兵们在火光和废墟间窜动,穿过暗淡的风雪和夜晚,接连落在狼籍的集装箱堆场间。
暗红的尘雾中俄然闪起刺眼的火光,一团敞亮而庞大的火球敏捷逼近,白炽的光焰环绕着一丝血红色,带着令人头疼发腻的恶心气味。元空猛的一刹脚步,侧身护住桂妮薇尔,抬手一挡,将火球原封不动的弹了归去。
凌烟翩然一纵,落在空位间的集装箱上,婷婷玉立看着仇恨从血池中站起家――硬化结痂的身材,长长的血盆大口和锋利巨爪,就仿佛一尊庞大的人形蜥蜴。她抬起手来,浑沌而无形的力量在她掌上敏捷会聚,刹时构成一个球体。完美的球体如宇宙普通灿烂而乌黑,点点光芒在镜般的球面上飞速流转。俄然,球体中迸收回白炽的光芒,淹没了暗中,球体如同浅笑的恒星,炽热而刺眼的光逼着怪物和傀儡们低头撤退,灿烂的暗中如同太阳耀斑在火光中闪现。
火焰又向着来处冲了归去,血巫师不得不跳出藏身的位置,元空仿佛还能够看到他脸上的惊诧。巫师躲过霹雷爆炸的火球,同时策划着反击。四周的废墟和营地中,暗藏流窜的血肉怪物和亡灵刹时服从号令,一齐围攻过来。更加诡异的是,血红的光从巫师身上升起,无数细细的红线向黑暗中延长,仿佛生命力和法力的涓涓细流。
桂妮薇尔的目光落在远处的血巫师那边,变得高洁而又酷寒。她娇叱一声、玉臂一扬,四周的血肉傀儡和怪物便被她篡夺了节制权。细细红光从她身上飘散又没入黑暗中,隔着无形的空间又落在傀儡怪物身上。在她的号令和红光的牵引下,怪物们猖獗的向着原仆人扑杀而去,就像洄游产卵的鱼类冒死飞窜。它们的躯体在半空中裂解,化为一团团燃烧的血肉和血水,如滂湃瓢泼的大雨从天灌下、向着血巫师砸去。霹雷!――血巫师淹没在血肉的熔炉和汤锅里。
元空又将桂妮薇尔公主抱,向着她所指的方向一跃。在天坑旁的岩滩上,之前炼金炸弹的爆炸处,目光所及只要暗淡的风雪、暗红的迷雾、摇摆的火光和一片狼籍。元空定睛扫过废墟和暗影,一个佝偻却高大的身影退回废墟的暗影中――红黑两色的长袍,掩蔽着头部的兜帽,恰是晨星会的标记性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