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斋先生姓岑,名文本,乃是国粹的讲师,众皇子都要受教于他。他自侍曾为帝师,常日里为人最是刚正不阿,从不假以辞色,并且对众皇子要求也极其严格。昨日林南因为在堂上打了打盹,被容斋先生怒斥了一番,他忿忿不平,便写了张纸条偷偷沾了水粘在了容斋先生的背上,而纸条上便恰是写着“妾身这厢有礼了”这七个大字。
此人恰是杨广的到八子,纳兰贵妃所生的杨平。他极擅诗词,为人非常风骚,但平时就和林南豪情甚密,和诸皇子的干系也都很好,倒是个受欢迎的人物。只是他眉宇间模糊现黑,眸子也有些暗淡,明显是纵欲过分的模样。
这苏惜水之以是号称令媛难求,是因为此人固然琴艺极绝,却从不等闲露面,且为人却极是孤傲,天下才子入她眼者不出一二,就连林南的先生九指琴魔玉萧居士在她的眼里也都不值一提。而她独一献曲的一次就是在华山之颠与玉萧居士比琴,她的一曲“九天悲歌”另玉萧居士摔琴断指,今后不再动琴。以是林南他们现在跟着玉萧居士习琴都是听他口述,却从未见他抚曲,常常深觉得憾。
林南略皱眉头,考虑了一下道:“就是阿谁号称令媛难求一曲的苏惜水?”
“甚么?”几个女子吃紧的问。
林南觑他模样,就晓得必然不是甚么好画,但一想到有西域的葡萄美酒,嘴唇顿时有些发干。这个年代没有甚么适口的饮料,而这南陈宫中的葡萄美酒更不是普通时候能够喝的到的。
画眉小脸胀的通红,悄悄的抬开端,看了林南一眼。见他仍然一付不假色彩的模样,心中有些着慌,咬了咬嘴唇小声道:“画眉知错了。请殿下惩罚,至于这话不过是画眉到处听来的,却也当不得真。”
杨平面现奥秘,拿折扇敲了敲手掌道:“莫非十五弟不想看么?”
“嗯,去罢。”林南悄悄放开她,画眉松了口气,紧了紧小袄,便去桌上取了小罐,一勺一勺的乘在碗里,未几时便捧着小碗过来了。
林南已听出说话的是她内殿的侍婢画眉,而讲的恰是他本身昨日的荒唐事。
“说,你是从那边听来的?”林南走到软塌前悄悄坐下,冲着画眉瞪眼问道。
画眉几女初时还未瞧出端倪,待瞧的细心起来,顿时全都垂下眼幕,两腮也渐显嫣红。这时林南已翻到最后一页,随即合上了小册丢在一旁,口中呸了一声道:“这画上的人儿忒也丢脸了罢。”
“八哥明日莫非想要看看她的面貌?”林南回以一笑问道。
见他吃了两口就将碗放下了,画眉忙笑问道:“味道如何样?”
林南默而不答,两人相视大笑。
“噗……”她话音落下,本身已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他几小我也再难慰住笑,纷繁也跟着她动声。
林南把那搂住画眉腰间的手在她腰上摸索一阵,解开那滚了银边的葱白斜绫小袄。画眉赶快压住他的胳膊,低声道:“殿下,我给你筹办了冷香酸梅汤,趁另有些冷气,我这就快给你拿来罢。”
杨平啪的一声抖开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十五弟可曾传闻过苏惜水么?”
林南听他三句话不离本行,心中微微嘲笑。但一想到这个苏惜水竟然肯来鸣玉坊这类处所献歌,倒也真是个希罕事。
“对对,就是他。”杨平合上折扇,两目放光的道:“就是这个苏惜水,听申明天要在鸣玉坊献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