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皇子皇孙,王公贵族,全数都奉召而来,跪在了内里。
“臣妾不要,臣妾要皇上陪着。皇上,您承诺过臣妾,要看着瑾秀她们及笄,要看着她们嫁人生子。您还说今后要和臣妾一道抱祁镇他们的孩子,皇上,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孙清扬哭得不成模样。
朱瞻基听后欣然道:“母后能够明白朕的一片情意,最好不过,吴贤妃畴前虽是王府的罪臣女眷,不该归入后宫,但现在倒是名正言顺的贤妃,还望母后宠遇她们母子,让祁钰他日成为祁镇的肱骨良臣。”
朱瞻基苦笑,“朕常日用心国事,对这后宫里头,知之甚少,还是在病中,几次召见太子,见他对王振言听计从,才瞧出端倪。一个主子罢了,母后不消放在心上,只要祁镇本身立正,还能被一个主子摆布吗?他现在不过是渴盼亲情,刚好又老是王振相陪,以是才会如此,今后您让他在清扬身边多呆呆,他们母子同心了,那里还能容别人插出来!”
太后脸有薄怒,“在皇上的内心,哀家就是如此精于算计,到处难堪你那心上人的暴虐母后吗?”
交代了太子好些话后,朱瞻基又就国事,林林总总地同太后说了半天,方才叫人拟了传位圣旨。让孙清扬出去。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看皇上是色迷心窍,以是才会感觉她样样都好。”
朱瞻基却正色道:“母后哑忍多年,到现在做事仍然是谨行慎微,事事都往最坏处去想,却从未想过,您不会让家属里的外戚擅权,清扬她也一样能够。至于王振一个主子,本是不消挂记,但投鼠忌器,倘若措置不当,未免伤了祁镇的心。”
太后眉头一扬,“王振,狗主子,他敢?”
见太后不觉得然,朱瞻基又道:“母后,朕现在并非少年儿郎了,如何会色令智昏?正因为她是朕的枕边人,朕比谁都看的明白,您看祁镇这孩子,与他母后不靠近,可与您,又何尝密切?您为了节制孙家坐大,何尝不是害了祁镇?朕这个成年人,夹在你们中间,另有摆布难堪之时,何况他一个孩子?朕那日瞧着,他对大伴王振的渴念之情,倒赛过我们母子,这何尝不是您与清扬争夺的恶果?”
“再一个,朕当初将王振放在太子身边奉养,也是因为他有才识,能驱驾人,作为东宫徒弟,他持重沉稳,传授太子读誊写字,也非常经心,是我们忽视了太子在感情上的需求,才会导致如此。”
见太后沉默不语,朱瞻基又道:“母后,在政事上面,有您在朕不烦心,只是您为人刚正,太守端方,偶然不免疏于情面,而清扬为人外严内松,内心最是驯良,这于政事,怕流于妇人之仁。朕现在去了,独一不放心的就是您对她的猜忌。朕晓得您对清扬的态度,也是出于对后宫均衡的考虑,怕她一枝独大,孙家得志放肆,呈现外戚把持朝政之事,就连您对她幼时的珍惜,也是六分至心,四分操纵。”
朱瞻基苦笑道:“母后晓得,朕不是这个意义,只是但愿朕大行以后,你们两人能以祁镇为念,帮助他管理好大明。在母后的内心,一向以为清扬步步为营,以退为进,就是为了处心积虑的登上皇后之位,但朕却晓得清扬并非如此,她不恋权势,不重高位,也并不好财帛繁华,她最看重的是情分,是我们彼其间这份多年来的相依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