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孙清扬醒了今后,被庄静、燕枝等人安慰了半天勉强喝了两口粥。挣扎着要跑去棺木前守灵。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满宫的白绫招展,她跪在棺木下不敢近前,不敢再去瞧一眼白绢下朱瞻基的脸。四周的声音听得她心突突的跳,远远近近的哭声,她甚么声音都听不见,两眼干枯,竟是没有眼泪。只一个劲的颤栗,唇齿颤抖得发麻,直到再也撑不住,回身奔到廊下,干呕不止,恨不能将心肺全数吐出来。
将后事一一交代,朱瞻基的脸上看不出难过之色,只在看向孙清扬的时候,暴露担忧和不舍之情。
太子看着哭得晕厥畴昔的孙清扬,当即惶恐地大声叫着,“母后,母后,您如何了?来人。快来人,太医,太医――”
“父皇,儿臣晓得。”太子似懂非懂的记下朱瞻基所说之话,眼里犹含着泪水。
见孙清扬哀哀抽泣,朱瞻基伸手抚摩她的头,像对一个孩子似的,“傻丫头,我也想的,不过我要食言了,我走今后,你要好好帮我照顾母后,带好祁镇他们,勿以我为念。”
那几日哭临思善门时,加上肚子里半点油水皆无,外头又都是身着斩衰,上高低下的官员苦不堪言,很多大哥体衰的乃至直接昏迷了畴昔。
素手滑落,孙清扬看着朱瞻基犹带有顾恤之意的面孔,泪如雨下,这一次,她晓得,怀里的人,再也不会睁眼了。
丹枝端了碗出去,霜枝帮着孙清扬盖了被子,轻声地安抚道:“娘娘,皇上这么心疼您,如果看到您这个模样,会很难过的。娘娘,皇上都说生老病死,是天道,是命数。娘娘,您要保重本身,万不成孤负了皇上对您的一片垂怜之心。”
孙清扬低头道:“臣妾只是感觉,人都有出错之时,但不管如何,命却只要一条,居高位者,掌生杀大权,若不能予人留不足地,仅凭一己喜恶,就断人存亡,未免太太草率。并且,两代妃嫔殉葬之哀泣,不断于耳,臣妾实在不忍那样的悲剧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