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易时煊回到了他的房间,前面另有一名推着餐车的办事员。办事员很尽责,并没有多看房里的事,安温馨静地将那些饭菜放到另一边的桌上。
易时煊忙收回神,将刚才那些奇特的动机全数藏在心底,伸手拉过梅鲁的左手腕。紫水晶的色彩仿佛又比当初深了一点,旋即放下梅鲁的左手,悄悄凝睇着梅鲁的双眼。
梅鲁悄悄点了点头,易时煊就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再搀扶着他走到内里的桌旁坐好。
易时煊出了房间后,梅鲁低头看着脚腕上的伤口很久,随即又看向一旁的伤药,然后悄悄叹了一口气。灰色鱼尾真的就是普通的鱼尾,不但没有任何进犯力,就连快自愈伤口都不可,这就是迷月的后遗症吗?
拍门声又响了几次,易时煊才恍恍忽惚地回过神来,心慌意乱地收回遮着梅鲁那双眼睛的手指,随即又手忙脚乱地起家,有点像是落荒而逃地前去开门。
“直接用手行了,归正这里就我们两人。”早在梅鲁昂首看他的时候,他就重视到梅鲁夹鸭掌的事,见他夹了那么久还没夹起鸭掌,最后还是忍不住如许说道。
“梅鲁,你先把鱼尾变出来给我看看。”
“嗯,总不能留着你伶仃在房里吃吧!”
梅鲁被推得措手不及,幸亏后背是摔到了柔嫩的沙上,也没有伤到哪儿。倒是搁在玻璃桌上的长腿不谨慎又撞了一下桌角,当即痛得他眼眶迅泛红。
面前突地多了一张放大的面孔,易时煊愣了愣,回神以后就瞪了梅鲁一眼。好端端的,如何就凑张脸过来,这不是吓人么?
“阿时,我要吃鸭掌。”梅鲁伸手指着离他较远的百花酿鸭掌,不幸兮兮地看着易时煊。
说句实在点的,大抵是谁都有过如许的年纪。不说小时候馋嘴,就算是成年了也是一样,真正喜好吃美食的人都不会在乎这些小事。
在家里用饭当时,梅鲁吃鸡腿鸡爪之类的食品都会直接用手。虽说啃着这些东西之时确切跟他给人的形象有很大不同,但他还是很爱整齐,吃完以后都会把油腻腻的嘴巴抹得干清干净,然后再把双手也洗得白白净净。
走到门前后,易时煊没有顿时开门,而是先清算好衣服,收好领带,接着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肯定已无任何失礼的形象后,这才拉开了房门。
“幸亏只是受了一点重伤,不然就有你疼的了。”清冷的嗓音透着淡淡的无法,易时煊拍了拍又揪在一起的双手。
“阿时吃大虾。”梅鲁夹起离他比来的大虾,非常严峻地递到易时煊碗里。见易时煊并没有斥责他,这才欢畅地啃着他的鸭掌。
俄然传至耳中的声音惊醒了深思很久的易时煊,抬眼就瞥见梅鲁睁着大眼,亮晶晶地眼眸正猎奇地盯着他。
眼看梅鲁就要暴露最常见的委曲之色,易时煊想也没想,行动快于思虑地抬手,将梅鲁那双总会让他思虑停滞的双眼遮住。
很久以后,易时煊移开视野,如有所思的目光在鱼尾和紫水晶手链之间游移了好一阵子。
易时煊点头,倒是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刚才一向顾着怒,却忘了细看梅鲁那条灰色鱼尾。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条鱼尾仿佛又变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