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玻璃闪了一下，远处的闪电将夜空突然照亮，玻璃上呈现了一张诡异的吵嘴笑容，与厄里斯仅隔一面玻璃。
“为甚么。”艾莲有些哀思地把下巴搭在萧炀肩上，轻声问他：“我爱的人总要偷我的东西，你口口声声说你和林灯不一样，你们那里不一样呢。”
魍魉在最后排低头抱着玻璃沙漏打打盹。
做完了这些，萧炀断根了登录陈迹，关掉电脑，拿起家份认证器上的艾莲的事情牌，在一片乌黑中向门外走。
这家工厂看起来不是那种买卖来往频繁，常常利用的，很多设备和安排都落了灰，除了几间办公室的灯是亮的，有穿戴礼服的工厂员工在走动，其他房间都黑着。
立在公路弯道的告白牌锈迹斑斑，庞大的告白牌下沿有一根细横梁，白楚年稳稳地蹲在窄细的横梁上避雨，白狮尾巴悬在半空保持均衡，白楚年手里拿了一摞各式百般的寻人启事，一一扫过。
他躲开探照灯翻进了厂房后背的暗影中，沿着墙根挪了几步，避开巡查的保安，然后悄无声气地进入了停满货车的操场。
白楚年竖起耳朵，偏头贴在货厢顶上细心聆听内里的动静。
隔着一层铁板，白楚年模糊闻声了货厢内里微小的呼吸声。
奇生骨惊醒，不耐道：“温馨点，别一惊一乍的。”
探照灯扫了过来，白楚年当场一滚，滚到堆放在地上的打包纸箱后躲过光芒，光芒分开的一瞬立即从纸箱后滚了出去，轻身一跳，双手扒住停在库房外的一辆拖车的车顶，鄙人一波探照灯扫过来时敏捷爬了上去，全部行动行云流水，凡是有一步卡住就会被发明。
工厂里有两架探照灯在运转，激烈眩目标光芒时有交叉。白楚年察看了一会儿探照灯的扫视轨迹，记清楚运作法度就翻身从晾晒台跳了下去，固有才气猫行无声使他从高处落地缓冲，不收回任何一丝声响。
保安走后，白楚年从车顶探出头，在探照灯扫过来的一刹时爬了下去，绷起脚尖勾在车顶上，全部身材倒挂着贴在货车车厢的拉门边。
“哦。”厄里斯摸了摸下巴，借着人偶师电脑的亮光辨认上面内容。照片上的是一名穿高中校服的alpha，前额头发长长狼藉地挡住了眼睛，脖颈围着一条广大的红色领巾，校服规规整整地穿在身上，看上去是那种温馨外向的脾气。
货厢门缓缓敞开，内里的气象让白楚年打了个寒噤。
而究竟更加可怖，这些尝试体毫无次序地被挤在一个仅比货厢小一圈的风雅形玻璃皿中，根本分不清头是谁的脚是谁的，他们就像抓娃娃机里的毛绒玩具一样，把玻璃皿塞得满满铛铛，玻璃底已经积累了一层分泌物，脏水浸泡着底层已经堵塞而死的尸身，很像抓进同一个矿泉水瓶里的数百只蝗虫。
白楚年用微型相机拍下了面前的环境，他仍然沉着，但嘴唇有些不由自主地颤抖，来源于出身不异而产生的过强的代入感。
雨势渐凶，寻人启事被雨点打落，被飞奔的悍马甩到了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