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叩首道:“回老爷的话,民妇不敢妄言,确有此事。”
那小二虽头痛欲裂,恶心烦躁,仍强忍着喘道:“小人姓宁,双名无缺,祖上乃漠北人氏。本年赴省入举,不幸落第,偏又川资用尽,只好借居客来轩,做那跑堂贱役,蒙口饭吃。”
宁无缺饿得狠了,大口大口地扒着饭。
宁无缺心道:“此人看来是个读书人,只不知犯了甚么罪名,莫非也是身遭诬告?”
那县太爷大声道:“好一个大胆刁民,你在本县作奸不法,强奸民女,实在罪大恶极,本官问你一句,你认不认罪?”
(本章未完,请翻页)中的过夜饭,留了条鱼给你,好歹你也是个墨客,能够吃不得这个苦头。”
那师爷见他一表人才,辞吐高雅,非常吃惊,不由“咦”了一声,道:“你有何冤情,无妨明言。”
眼看旁人平静若斯,他自也不肯暴露惊骇的神态,只收敛心神,安温馨静地跪在地下。
宁无缺见那公子边幅堂堂,跪在本身身边,神采间却甚凛然,仿佛毫无所惧,宁无缺忍不住暗自佩服,想道:“看他好平生静,定也是被人冤枉的。”
宁无缺冷得满身颤抖,拣了个尚称洁净的角落蹲下,他看着小小窗格外的一块天空,灰蒙蒙的,不见半点阳光,只要一朵朵雪花落将下来。
宁无缺缓缓隧道:“师爷明鉴,小人好歹也读过圣贤之书,再如何不济也不至做那鸡鸣鼠盗之事,盗窃如此,实乃遭人诬告。”他顿了顿,又道:“自来盗窃,必是人赃俱获,方可入罪。仅凭客来轩一造之词,便欲定我之罪,实难令民气服。”
宁无缺又惊又怕,一个月前他还在客来轩当差,甚么时候干过这等荒唐事,当下叫道:“冤枉啊!”一句冤枉尚未说完,便给重重打了十来个耳光,滚倒堂上。
师爷双目一亮,心下舒了口气,道:“本来是个穷秀才,也罢!那你又如何盗窃主顾财帛,而致身系囹圄?”
宁无缺听他语气森厉,虽说本身力求平静,还是吓了一跳,过未几时,两旁官差带了名老妇出去,那老妇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约莫五六十来岁,跪隧道:“民妇贾氏,叩见彼苍大老爷。”神采间非常惊骇。
宁无缺给人重重摔在大牢当中,只觉满身骨头都裂了开来,只哼哼哎哎地起不了身,过了小半个时候,才缓缓从地下爬起。
那老狱卒道:“慢吃,别噎着了!瞧你眉清目秀的,怎会沦落到此?”
宁无缺搁下饭碗,叹了口气,瞧这白叟神情暖和,不似其别人那如狼似虎的模样,便把情由一五一十地说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贼人便化成了灰,民妇也能将他认了出来!”
那县太爷指着宁无缺,道:“贾氏你可看清楚了,真是此人,不是旁的人么?”
冷风阵阵袭来,身上伤处如同万般针刺。宁无缺拉紧衣衿,但那薄衫又岂能抵挡这腊月北风?何况现在的心寒,更赛过身上所受何只千倍。宁无缺咬紧牙关,双目怒睁,眼泪却一滴滴地落将下来。
我未曾做半件歹事,你……你却要我如何招认?
那老狱卒忙表示噤声,心道:“你本身不也还关在牢里?谈甚么天理国法?”那老狱卒见他吃完了,低头清算碗筷,便吃紧走了。
那公子见了这老妇,身子微微一颤,仿佛认得她。宁无缺看在眼里,心道:“这老妇不知是干甚么的,难不成是她具状来告这名公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