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直接行文榆林卫,告了他们一状,又命人将他们几人另行关押,不与其他犯人混在一处。因确认了身份,还不晓得卫所那边如何表态,县令怕获咎人,就让狱卒进步了他们的报酬,吃食被褥都不缺,因为天冷,还烧了炭盆,早晨又安排了狱卒值夜,防备他们夜里受凉抱病。
牛氏更不明白了:“老爷是为甚么恼了少英?”
“不晓得。”虎伯双手一摊,“昨儿晌午吴少爷去关家拜见,老爷还推说累了,不肯见他。不过今儿早上去了一趟衙门,返来后两人仿佛就和好了。午餐还是吴少爷做的东,老爷与他边吃边聊,表情倒还好。只是我们已经在关家住下,不好半途搬走,是以老爷婉拒了吴少爷,没承诺搬到他那儿去。”
牛氏听了,也暴露了浅笑:“好孩子,你说得是。我们家又没做错甚么,错的是何家兄妹,另有那些跟何子煜朋友的官军,你祖父能有甚么事呢?”她心下一宽,人也精力多了,等虎嬷嬷办完了差事返来,她还叫虎嬷嬷给秦含真煮些羊奶来,往内里渗些茯苓霜,对病人也有好处。
牛氏感觉奇特了:“关家居丧,老爷如何住那儿去了?不是说少英在县城里买了小宅子么?就是在县衙背面吧?住他那儿更便利。再不济,王家的屋子还空着呢,前不久他爷儿俩才去住过。”
此中一人发牢骚说:“我们兄弟真是倒了大霉,本来就见不得光,在临县躲得好好的,非要到米脂来,干这着三不着两的买卖,现在闹到大牢来了。等事情闹到榆林,叫京里派来的人晓得,能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先前何家许的那二十两银子,也不晓得还能不能落到我们手里。倒是有些人,甚么都不干,白领了二十两银子,又不必受监狱之苦,现在还不知在那里欢愉呢。”
另有秦老先生为了这么一件简朴的官军拦路之事,在县城滞留数日,可见事情不小。秦含真也拿不准,这是否跟她昨日给吴少英通风报信有关……
祖父秦老先生这一早晨公然没回家。比落第二天晌午,天空阴沉沉的,内里更加冷了,冷风刮得一阵一阵,还下了一小会儿雨丝。虎嬷嬷瞧着天气不好,忙叫人在各处屋内烧炕、点炭盆,就连西配房那边被关起来的二房丫头婆子们,也分得了一个炭盆和一壶热水,免得叫她们冻坏了。牛氏又命家中媳妇婆子们将夏季的厚被褥拿出来。前些时候气候好,这些被褥已是晒过了,现在恰好用上。
秦含真给表舅吴少英通风报信了一回,就不晓得后续如何了。她一个七岁小女娃,身材又弱,目前还是要老诚恳实在自个儿屋里用饭、养病。
秦含真体弱畏寒,从早上开端,就没出过房门,连早午餐都是在自个儿屋里、自个儿炕上吃的。等吃饱喝足,又睡了个午觉,她听张妈说,秦老先生还未回家,牛氏在正屋里非常担忧,便主动穿上了厚衣裳,趴下炕,自个儿走去正屋,安抚祖母。
幸亏,虎嬷嬷这位亲信非常给力。虎伯在家里歇了一早晨,没少被老婆缠着诘问。还不到熄灯睡觉的时候呢,虎嬷嬷已经能到上院来给牛氏告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