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一愣,转头见孙女竟然没睡着,赶紧问:“你如何晓得的?”
牛氏点头:“这话是正理。这才是端庄有操行懂礼数的读书人该说的话呢。你表舅的操行是靠得住的。当年他还在你祖父跟前读过两年书呢。我当时候就说,可惜没生个女儿,不然必然要招了他来做半子。”
秦含真感觉,这类时候,为了保护关氏的名誉,稍稍黑一把关芸娘,是无伤风雅的。
关家家业就是这么起来的。能够说,没有秦家帮衬,关老爷子就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教书先生。他的女儿,天然也只是秀才之女,没甚么可夸耀之处。可因为关家是秦家姻亲,还极得秦家正视,旁人便也敬关老爷子三分。
这一点虎嬷嬷也不清楚:“我没来得及探听,只是看亲家太太和舅奶奶的神情,仿佛都不大安闲,想必不是甚么功德。”
“阿弥陀佛!”连虎嬷嬷都忍不住念佛了,“怪道亲家太太和舅奶奶见了我们,一脸不安闲的模样。家里的女人这般荒唐,谁能安闲呀?舅奶奶见了小姑子,就想把她往屋外赶,本来是恐怕她在我们面前胡说八道,丢了关家的脸。依我说,他们还拦得不敷呢。如许没端方的女人,早就该关在屋子里,不准出来见人才是!”
她踌躇了一下,看向牛氏:“然后小姨就把表舅熟谙的女子都给猜了一圈,不管嫁人没嫁人,年纪多大,只如果跟表舅说过话的,全都算上,连邻居家的大妈大嫂都有份,一再诘问他到底是跟谁有私交,到最后连我娘都没放过。”
牛氏顿时恼了:“甚么?!那死丫头本身不要脸,上赶着勾搭男人,凭甚么把我儿媳妇也拖下水?!”
牛氏嘲笑:“她这是仗着家里人宠她!想着她闹上一闹,也许爹娘哥哥就承诺成全她了呢?真是好厚的脸皮!竟然还美意义抉剔这个,嫌弃阿谁。她不过是个秀才的女儿,家业也只是平平,识得几百字,不做睁眼瞎,就敢宣称自个儿才貌双全了。不是仗着我们秦家汲引,她那里来这么大的脸?!”
秦含真歪了歪头:“我不晓得呀,表舅当时跟小姨说,她的婚事自有姥姥和大舅做主,现在还不是提这个的时候,说女孩儿不该把这类事整天挂在嘴边上。”
虎嬷嬷道:“关家二女人本年十六了,按理说早该是出嫁的年纪,可这几年只传闻她要说亲,却没见她定下哪一家。县里早就有群情了,说关家二女民气气儿太高,抉剔得很。给她说敷裕人家,她嫌人家没功名,不敷面子;给她说有功名的人家,她嫌人家太穷,怕刻苦;给她说有功名又敷裕的人家,论理该事事快意了吧?她又嫌说的不是原配;好不轻易终究有人给她寻了个样样挑不出错来的,举人家的少爷,自小读书,有家业,还是头婚,她又嫌人家长得欠都雅。因而拖了几年下来,至今未曾许人。也许是见吴舅爷年青漂亮,前程光亮,脾气也好,关二女人就不肯罢休了吧?只是强扭的瓜不甜,连她自个儿的家人都不附和,她如许混闹又有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