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转头望向暮梨的配房,房中亮着闪闪动烁的烛火。他方才瞥见她的眼眶有些红,她到底去哪儿了,又产生了甚么事呢。
“好困,我归去补个觉。”暮梨无精打采地拿着筷子划拉了两上面前的血糯红枣粥,表情不好天然提不起食欲,昨晚又没睡好,还是决定归去补个回笼觉。
玄天又扭头看向狄烈:“另有你,再跟丢的话你的了局也一样。”
玄天脚步一顿,她返来了?她没逃窜?
暮梨的双眼红肿,看着喜鹊炮制的甘旨糕点竟也提不起精力。玄天则是眼下两个深深的乌青,铁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再敢逃窜本王把你的手脚打断。”玄天终究开口,语气冷冽阴沉,让暮梨为之一颤。
这话把狄烈吓得后背盗汗直冒,差点被嘴里的豌豆黄噎死,立马顺了顺气低下头:“昨日是部属渎职,毫不会有第二次!”
伸脱手,想接住一片,花瓣却如成心识般偷偷从指缝间滑走,就像握不住的细纱,越想抓却越抓不着。
书房中除了这副桌椅,剩下的便满是清一色的楠木网背书架。每个书架都有一丈高,一行行整齐地摆列着,上头塞满了各种册本,另有一部分竹简,满满铛铛没有一点空地。
刚走到府门前,一个熟谙的小身影慢悠悠地跨过门槛。
玄天叹了口气,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如何会找不到呢,他明显记得带到都城了的。
暮梨现在正窝在床角,双手抱着曲起的膝盖,脑袋深深低埋着,伸直在一起。强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哽咽着自言自语:“爹......娘......哥哥......是梨儿没用......不知何时才气......”
这么大的八卦他已经憋了一整天,忍不住要顿时跟千琥分享。
册子封面上没有半个字,册页都已经泛黄,另有好些缺了角,连装订的棉线也有几处已经散开,看来应是年代长远的东西了。玄天谨慎翼翼的翻开册子,一页页细细寻觅。终究在快翻完的时候停了下来。
光荣完了逃过一劫,狄烈顿时来了精力,勾着千琥的肩膀窃保私语:“千琥千琥,我跟你说啊......”他一边拉着千琥往回走,一边贴到他耳边抬高声音道:“我明天撞见殿下和那小妖......”
看着他们还是一如既往,暮梨终究稍稍放心,转眼却又酸楚不已。她悔怨,悔怨本身畴前惫懒又贪玩,现在家人遭难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如许远远地守着。
牵挂?玄天低头苦笑,这个承王府又有甚么值得她牵挂呢。
“恩。”玄天缓缓站起家,去了隔壁的书房。
玉盒五六寸宽,通体黑亮,透着莹莹的绿光。玄天悄悄将盒盖翻开,取出里头保存着的一本薄薄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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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轻松的一问却勾起了玄天全数的肝火,抓起她的手腕大声吼道:“你去哪儿了!”
面前的册页上是用朱砂写着的三个大字:“随影咒”,玄天脸上闪现出对劲的笑容。
玄天冷静的往寝室走,有些心神不宁。走到天井中心,他在梨树前停了下来。梨花好似开不尽似得,一片片飘落,洋洋洒洒,没有停歇。
暮梨被这突如其来的肝火吓得一愣,她不就是把狄烈甩开了吗?又没筹算逃窜,他至于如此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