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毛文龙的私心,高时明当然看在眼里,只看他麾下的亲信将领多数都是姓毛,也能大抵晓得他的心机,但高时明不肯说破。毛文龙能够听令而行,毕竟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了。
汗青上毛文龙被袁崇焕矫诏正法今后,其养子义孙们一向心胸不满,这几人最后也叛明而投清,成为史上闻名的大汉奸。当然了,这个时空他们则迎来了能够完整分歧的运气。
高时明遵循天子的旨意,从通州解缆,押送着在京师压箱底的多量盔甲军器粮草等物质,沿着此时已经解冻通行的运河,先是到天津,然后在天津巡抚梁廷栋的帮部下,换乘天津海军的海船船队,一起乘风破浪,顺利通过旅顺口南面的老铁山川道,用时月余,终究达到了皮岛。
他们当然清楚高时明现在在天子身边的职位,且不说司礼监秉笔寺人的身份了,就是锦衣卫拱卫司提督内臣的身份,也是东江镇高低人等不敢藐视的。更何况宦海上传播的小道动静说,就是这个高时明带着锦衣卫北镇抚使杀了魏忠贤、田尔耕这些大人物。以是当他们见到高时明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毕恭毕敬。就在船埠上,高时明面对着跪在地上的一片东江镇将帅,宣读了崇祯天子的圣旨。
这也是毛文龙等东江将帅偶然候不得不出海劫掠或者贸易私运的启事。朝廷大臣多以此指责东江镇将帅犯警,却常常忽视了东江镇十数万军民的保存题目。毛维张初来乍到的时候,也忽视了这个题目。现在一两个月畴昔,终究弄明白了实际环境。
毛文龙及其部将王辅、林茂春、杜贵、曲承恩、陈继盛、尤景和、毛承禄、耿仲明,另有监军东江的毛维张等人,此时正拥堵在海边的船埠上,驱逐高时明。
毛文龙肃容拱手说道:“文龙天然知之。只是东江阔别京师,建虏近在天涯,如何上安圣上之心,而东江亦有所为,还请公公指导一二。”高时明也敛容说道:“无他,令行制止则可。”
毛文龙当然也有本身的一点私心,毕竟东江镇从无到有,皆由其一手建成,向来视为他自家的基业,现在朝廷派来一名监军御史,并且自建一营,统兵三千,这对一贯威福自专的毛大帅而言,实在是如鲠在喉。既然朝廷旨意已下,那么遵循当今圣上令行制止的要求,他也照做了。拨给监军御史四百精锐劲卒,由其自行募兵三千,这个没有题目。但是,既然让东江镇派人沿朝鲜海岸东行,占据济州岛,作为将来辽东汉人灾黎屯垦之地,那就干脆先把监军御史麾下的三千人派出去探路好了,一来眼不见心不烦,二来出事了也无所谓,万一真有收成也得算他毛帅的。
东江镇精力多余,而粮饷不敷,必须给他们找一个能够纵情残虐的处所,不管是济州,还是日本,都能够作为出兵就粮和贸易互市之地。而只要东江镇不垮掉,不管它终究是靠劫夺朝鲜还是劫夺日本保存,它的存在,对后金来讲,就永久是一个后顾之忧。
毛文龙闻言一笑,看着高时明说道:“高公公这是考教鄙人了。东江镇孤悬外洋,阔别京师朝堂,如有谗言,则百口莫辩,兴衰存亡,不过在当今圣上一念之间。这或许就是东江镇最大的隐患。高公公觉得如何?”
毛文龙听罢沉吟半晌,又说道:“令行,文龙知其意。制止,该作何解?”